陈若懿有些踉跄地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她的胳膊捏断。
“母亲,您弄疼依依了——”
“闭嘴!不要叫我母亲。”陈若懿截断沈澜依的话,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已经爬上细纹的眼角沟壑更深,“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陈闻晔生怕动静太大引来旁人,忙不迭将殿门重新关好,“姑母!您先冷静冷静——”
“啪!”
陈若懿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打得陈闻晔瞬间偏过了头,白皙的面庞上五个鲜红指印分外显眼。
“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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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流言,我本是不信的,可没想到你们竟真的是狼心狗肺至此!”陈若懿心口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她捶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顿道,“我要你亲自写下罪己诏,并将景儿从天牢中放出来,发誓一生庇护你的弟弟、维护皇室、爱护子民,否则,我便将你们毒害先帝的事情公之于众。”
让陈闻晔退位是不现实的,他也不会甘心,她一个无兵无权的长公主,更没有拨乱反正的能力,陈若懿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便打算各退一步,先保下陈景泽的性命。
说起陈景泽,沈澜依心头仍有疑惑,根据鹰柏给她的消息,他是背后将她与陈闻晔联系在一起的推手,可眼下来看,陈景泽分明就没有反击之力,被她一招击败不说,还根本查不到他残余的党羽踪迹。
他都已经被打入了天牢,完全没了再隐藏下去的必要,可他们查了这么多天,都没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要么,是陈景泽实在太沉得住气,要么,就是鹰柏的消息是错的,背后那只推手,根本不是他!
若是前者,倒还好说,可若是后者,那便说明,还有一个蛰伏在暗中的劲敌。
听了陈若懿的话,陈闻晔面露犹豫之色。
“景儿他对你根本毫无威胁,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没有要求你退位,只是让你将景儿放出来——”
沈澜依打断了陈若懿的话,“对不起,母亲,景王不能放。”
就算他是一个废物王爷,对陈闻晔构不成一点威胁,然而只凭他的皇室血脉,也不能将他放出来。因为沈澜依考虑的很长远,她担心日后他们谋害先皇的行径暴露,朝臣会推举陈景泽上位。
到那时,他就会被迫变得有威胁,而且还是个大威胁。
“怎么,如今天宸,是你做主了吗?”陈若懿缓缓看向沈澜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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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你做了十年母女,竟不知,原来我养出了这样一个好女儿。”
被养育了自己十年的母亲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沈澜依心底还是有些难受的,但此刻她已骑虎难下,根本没有退路了,“因为已经没机会了,陈景泽已与昨夜畏罪自尽,就像陈昱安一样。”
四个皇子,真真正正只剩下了陈闻晔一人。
陈闻晔也有些吃惊,“朕怎么不知道!”
“呵,天降神女?真是讽刺。”陈若懿闭了闭目,再睁开,平静的眼神忽而变得愤怒又仇恨,“若我早知今日,在你十年前初入这明性殿的时候,便该把你掐死!”
“天宸有你们这样的帝后,何愁不亡,哈哈哈……何愁不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