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不知今日叫我过来所为何事啊?”安听用余光瞥了顾十里一眼,主动开口问道。
老太太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失望,沉默了一会儿,便朝顾十里挥了挥手:“阿祥,你把刚才的话再同她说一遍。”
“是,祖母。”顾十里洋洋得意地站了出来,“孙女作为姐姐,本不该对九妹妹太过苛刻。但此事关系到我顾家的名声,我既然看到了,就不得不管。”
安听揪起了眉头,但仍然不动声色的听她继续说。
“在两个月以前,我有一次夜里偶然瞧见九妹妹带着贴身婢女乘着马车出门。当时只以为是九妹妹初到宣城贪玩,和新交的朋友们出去玩耍也是有的。虽说那时时间的确有些晚了,我也没有太过在意。”
“但后来没过多久,我又瞧见九妹妹夜里偷偷出门,似乎还精心打扮了一番。那时我便觉得有些奇怪,留心跟过去,却不想半路跟丢。”
“担心是我多心,若是贸然说出来,兴许还会得罪九妹妹,我便将此事埋在了心里。可是就在前几日,我又一次看到九妹妹悄悄出门,这回我小心跟随,竟看到九妹妹从后门进了绘春楼。”
“我惊讶的不行,赶紧去找那后门口看门的小厮打听,竟然得知九妹妹是绘春楼的常客,还和那小厮的主子是好友。我深觉此事严重,左思右想以后,还是觉着就算冒着被九妹妹怨恨的风险,也要将此事告知祖母。”
顾十里说的十分真情实感,仿佛真是为顾家的名声操碎了心。
旁边她的生母上官凌也顺口表示疑惑:“要说绘春楼那种地方,向来是只有男子去的。若是女子,去那种地方能有什么事呢?”
老太太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安听正要分辩几句,又被一旁的二舅母乔莫语抢了话头。
“你不知道,那绘春楼里的女子可多着呢!若非如此,那些男子怎的那样爱往里钻?”乔莫语不怀好意的瞧向安听,“九丫头莫不是白日里在黍离馆读书累了,晚上去绘春楼消遣消遣,顺便赚上几钱银子啊?”
听着乔莫语的笑声,安听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老太太听了更是恼怒,一手狠捶在椅子扶手上:“说的是什么话!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让你们说的跟茶馆唱戏似的,成何体统!”
见老太太生气,两人才将脸上的嬉笑之色收了回去,但仍然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九丫头,我来问你。”老太太倾身向前,“你当真去了那地方?”
“祖母,这是我亲眼所见,肯定没错的。绘春楼后面看门的小厮还捡到了九妹妹落下的钗子,那钗子您认得,是柳渊姑母留下的,九妹妹从不离身。”顾十里抢着应声,一边指了指早已呈上去当做证据的钗子。
但老太太只瞥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转向安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