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你们!”皇上怒道,“赫连璟铭公然抗旨,关入大牢,待大婚之日再放出来!”
赫连璟铭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上官秀兰的视线中。
圣旨下到永联王府邸。
碧瓦朱甍的府邸在百姓看来是如若蓬荜生辉,在陈云染看来却是心如刀割,这道圣旨下来是逼得她跟梁以宽日后形同陌路。
陈云染捧着圣旨瘫软坐在地上,连旁边的婢女所说之话都听不清。
身穿朝服的永联王从宫里回来,便看到陈云染失魂落魄的憔悴样子,漆黑的眼眸空洞无神,嘴唇翕动间不知在念着什么,手中的明黄圣旨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滑落。
永联王手臂环绕抱着陈云染道:“你怎么了?”
陈云染还如刚才一样,一动不动,活脱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永联王也顾不得礼仪尊卑,拿过圣旨瞧了起来。
陈云染喜欢梁以宽他是清楚的,眼下陈云染又是这番模样,他心疼极了,“你看看我,我是你父亲啊。”
“父亲……”陈云染呢喃细语。
忽然间陈云染挣脱开永联王的胸膛,噌地站到一旁,有依赖、期盼、委屈等复杂多变的神情看向永联王。现在只有永联王能救她于水火之中。
“父亲,我喜欢的人是梁以宽,皇上却要我嫁给赫连璟铭,我不嫁!”陈云染委屈巴巴地说道。
永联王拍了拍身后的灰尘,眉眼间又柔和些许,“为父知道,你先冷静下来。”
陈云染声调里带着哭腔道:“我冷静不下来,想到不能嫁给梁以宽,我这心里就难过的很。”
似乎有千万只的虫蚁啃噬着她五脏六腑,像是要将她的内脏咬得干净才肯善罢甘休一样,疼得她面部表情丰富多彩:龇牙咧嘴、眉头紧皱。
“乖,一个男人罢了,那冠军侯家的小子也不见得就比那梁家小子差。”永联王安慰道。
皇上亲自下旨,这件事情毫无转圜的余地,现如今倘若是抗旨不嫁,恐怕皇上会直接迁怒他们全家,所以他也只能好说歹说劝陈云染嫁给赫连璟铭。
永联王不知道的是深爱一个人的想法,爱着一个人就好比在田埂撒下种子,种子都在田埂生根发芽,想要轻易摘掉发芽的稻穗,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现在的梁以宽就是陈云染心中发芽的稻穗。
陈云染大声哭闹,嗓子因为她的嘶吼都略微喑哑了,“我只要梁以宽,我心心念念的、梦里想着的都是他!万万装不下什么赫连璟铭……我不要嫁给他!不要!不要!”
上官秀兰自赫连璟铭被关押在天牢中就整日心神不宁,脑子里徘徊的是赫连璟铭那张冰山脸的轮廓,眉目疏阔,烂漫桃花也不及他的隽秀,当真是好看极了。
她再也按捺不住,她要去天牢看赫连璟铭,于是去求了皇上。
皇上希望上官秀兰是要去劝赫连璟铭,也就间接默许,否则那固若金汤的天牢哪里是想进去就能进去?
只有上官秀兰不自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