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做山匪?”
凤鸣突然发问,曹莽微微有些怔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本公主想听你说……”
其实凤岐山自从亲耳所闻曹莽自称是凤鸣夫婿后,便着手命人调查曹莽祖宗十八代,但直至昨晚才命人将调查结果送来给凤鸣。
曹莽是凤凰山大当家捡到的弃儿,长大后凭着自己的本事竟与大当家的比肩成了拜把子兄弟。
一众山匪之前在距离都城足有千里的乌君山占山为王,不知哪根筋搭错,三年前竟舍了老巢搬来了凤凰山。
自从曹莽带着凤鸣离开后,大当家曾出现在都城内,之后所有山匪都像凭空消失了般不见半点踪迹。
而曹莽就像是这些山匪里的一股清流,平时只负责谋划出主意,杀人越货的事一概不参与,唯一一次负责指挥的就是劫了太子的脏银,也因此劫了凤鸣上山。
而凤岐山正是看中了他这点,颇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劲头,何况草莽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不必担心内亲外戚盘根错节,在都城又全无根基,全凭皇上赏赐公主撑腰,否则,凤岐山又怎会舍得凤鸣下嫁。
但这些曹莽并不知晓,凤鸣也没必要和他说这些,如今问起曹莽自小的遭遇,也只是想要多了解他一些。
曹莽道,“你我如今已经正式成为夫妻,为夫确实应该好好同你讲讲从前过往……
为夫七岁在新县巧遇大当家的,被大当家的收养,之后便始终跟在大当家的身边,长到十五岁时,因为对寨子里诸多提议效果显著,颇得大当家赏识,便与我拜了把子。
在乌君山落草为寇十年,大当家的忽然带领大家搬来了凤凰山,三年后,为夫在凤凰山下巧遇夫人,从此便成了有妇之夫。”
凤鸣听曹莽一口一个大当家的,不解道,“难道你不知大当家姓名?”
曹莽颔首,“别说是为夫了,就是大当家拉扯大的穆青也是一概不知。”
凤鸣暗忖,父皇送给她的文书里也没提大当家姓名,是没查到还是父皇隐瞒不说?真是奇怪。
“那你七岁之前呢?”凤鸣根据曹莽留纸条时那颇具笔锋的字迹,应对挑战者时的文采推断,曹莽不会是遭父母抛弃的弃婴,应该是有什么其他原因才造成他自幼流浪的境遇。
“不记得了……”曹莽道,“为夫坠崖后对幼时的记忆十分模糊,几乎毫无印象。”
凤鸣踮起脚尖,抬手摸了摸曹莽的头,“可怜滴娃,以后本公主会尽量对你好些。”
曹莽捉住凤鸣柔荑放到唇边轻吻,“无论夫人对为夫如何,为夫都甘之如饴。”
这话凤鸣不知听过多少遍,也不在意,拉着曹莽道,“走吧,莫让父皇久等。”
皇宫内外一片喜气,只有东宫冷冷清清,乔贵妃守着已经清醒的凤基,数落着做儿子的不该欺骗母亲,做兄弟的不该设计陷害皇子公主,做太子的更不该随便什么罪责都往头上揽。
“你为何要手书认罪,只要你不认,便是皇上也不能随便治你的罪,你这是何苦?”
凤基眼睛直直看着前方,表情像是见到了鬼魅般惊恐。
“母妃,你莫要再得罪公主,否则死无全尸,连儿子也保不住你……”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话?”
乔贵妃抹着眼泪看向凤基,不期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窗外有白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