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漓漓有些不知所措,她支支吾吾地说:“不是,是漓漓在、在河里捞的!”
“哦,河里捞的。”白慕辰也不为难她,顺着她的话说道,“河边危险,今后,不要去了。”
“漓漓知道了。”白漓漓见他信了,心里轻松不少。
“睡吧。”白慕辰帮她扯了扯被子,起身离开。
回到书房,白慕辰一夜无眠,他脑海里一直在回放刚才被白漓漓扒开衣服,伤口愈合的情景。
他伸手摸了摸后背被刺伤的地方,如今已经光滑无比。
她到底是什么人?
他读过很多古籍,也读过很多民间传说,传说中有这么一种种族,叫人鱼,眼泪会变成珍珠。
可是这传说中没有说人鱼会治病啊。
她若不是人鱼,为何在水里游的那么快?他只一眨眼,便不见了她的踪影,再一眨眼,她又游了回来?
今日为白漓漓挡的那一剑,是他故意为之,否则,那些宵小怎么能伤到他半分?
受伤只是为了试探白漓漓,没想到,竟如他所猜测的那般。
偏这小丫头又没什么心机,他稍微一试,她的表情便出卖了她。
这若是被旁的人发现她异于常人,可怎么得了?
白慕辰坐着坐着,天就亮了,若不是背后的伤口痊愈无痕,他当真要以为是做了个梦。
看着光照进窗台,白慕辰捏了捏腰间佩戴的香包,起身离开了西苑。
永安公主寝房门口,玉儿看到白慕辰来了,忙起身走上前行礼:“参见世子,公主殿下还未起来。”
“不碍事,本世子在此处等着。”
玉儿给白慕辰倒了茶,想引他到偏房坐着,可白慕辰偏要在外头桂花树下站着。
他身姿颀长,微微抬头看着桂花树上的花苞,一阵清风吹来,芳香扑鼻。
玉儿见白慕辰似是有心事,便进了寝房,来到永安公主床边,正犹豫着报不报,永安公主便睁开了眼睛。
“殿下,吵到您了?玉儿该死。”玉儿跪了下来,伺候她起身。
永安公主按着她的手坐起来,问道:“什么时辰了?”
“还早呢。只是……只是世子在外头站着,似是有心事,奴婢从未见世子那副样子。”
“辰儿?什么样子?”
“嗯……不好说。公主看一眼便知道了。”玉儿难以描述
“让他进来吧,这孩子,难得有事要找本宫。”
“是。”
过了片刻,白慕辰便进了屋内,玉儿沏好茶便退出去了。
永安公主看向白慕辰,说道:“方才玉儿还说你有心事,我寻思着,你长这么大,何曾有过什么心事要与母亲说的?今日倒是破天荒,难得见你这幅神色凝重的表情。到底怎么了?”
白慕辰抿了一口清茶,说道:“母亲可听过鲛人的传说?”
“从前你父亲在东洲带回一卷《异说》,里面便提到鲛人一族,当初你看这卷书的时候,还说这都是杜撰的,世上哪里会有鲛人?”
白慕辰点点头,说道:“母亲还记得这卷书。传说鲛人油可制长明灯、鲛人泪落地成珠,鲛人皮入水不湿,歌声优美动听可摄人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