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河岸尽头,看着越来越小的人影,顾慕远久久回不过神来。
“为什么要走?”他喃喃自语:“为什么要离开我?”
“王爷,怎么办?”青烟看着远去的船,心里有些涩然。
那小船在河道里转了个弯,早已经看不见踪迹。
“找船,继续追!”
“天涯海角,要将人给我寻回来。”
顾慕远攥紧了手,心里的痛意汹涌,眼角被风吹得有些微微泛红。
“是。”看了他眼,青烟应了声,当即带了人去找船。
回头看着他站在那里,风吹起他的长发轻扬,莫名让人觉得十分的孤寂。
河岸两边的的花树交相辉映,像一幅幅的画卷延展开来。
顾慕远负手站在船头,看着两岸的风光,不知是不是吹了风的缘故,眼眸里总是水意莹然。
追了两日,南凤仪乘坐的小船终于找到,船夫正在茶肆与人闲聊。
青烟带人将他扭住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懵的。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
打量他一番,青烟问道:“两日前,你可送过一个女子?”
“我天天接送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你问的是哪个女子?”那船夫常年撑篙,身上有把子力气。
被两个侍卫扭着,还颇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青烟伸手展开幅画卷到他眼前:“你看看,可是此人?”
那船夫哼了一声,错开脸不肯吱声。
几日的奔波,顾慕远不眠不休,眼底淡淡的乌青,显得人十分憔悴。
看着青烟对他僵持,上前两步,望着南凤仪的画像问道:“你可见过她?”
船夫梗着脖子看了他眼,记得就是那日追着船的男子,心中生出些愤愤不平。
“你既娶了人家姑娘,就不该始乱终弃。”
“既不能从一而终,就该提早言明。”
船夫瞪着他,斥责道:“你家小娘子虽然没说你半个不好,可任谁都看得出来,你委屈了人家。”
“现下知道出来寻人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瞧着你也是个有身份的,竟能气得个女人回娘家,你这样的花花公子,就该娶不上婆姨……”
听着他的奚落,顾慕远倒也没有动怒,只从荷包里抓了把金锭子到他眼前:“她往哪里去了?”
瞧着那耀眼夺目的一把金灿灿的金锭子,船夫忍不住就吞了口唾沫。
青烟让侍卫将人放开,他便直勾勾看着那把金子,跪在了顾慕远跟前。
“你家小娘子着实是个温婉的,临下船时,让我给你捎了句话。”
顾慕远将那金子放进他手里,等着他的话。
那船夫便又吞了口唾沫道:“瞧着你二人也是有情谊的,唉……怎的就闹到了这地步?”
“那小娘子当时看着十分伤情,让我对你说,山水不相逢,望君珍重。”
“山水不相逢,望君珍重……”
顾慕远重复了遍他的话,心头蓦然就是一阵抽痛。
他早该知道的,南凤仪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
谷雨晴欺负了她的人,而自己做了什么?
攥紧了拳,顾慕远的面色愈发难看:“她还说什么了吗?”
摇了摇头,船夫如实道:“你那娘子看着身子似乎不大好,一路上不住的咳嗽……”
“虽不知你这夫君究竟做了什么,可瞧着着实是伤了她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