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气煞人也,气煞人也!”
命人进来先将杏儿关进柴房,好好看管起来。
赵跃进这才回到他身边:“王爷稍安,王妃举动虽然冒失,但定然有她自己的想法。”
“现下杏儿疯癫,倒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解地抬头看他,顾文城哼了一声。
“如何柳暗花明?”
“难不成要我将婉柔送去宁王处,告诉他,是本王的王妃想要他王妃的命?”
站起身在屋内跺了两步,顾文城就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她二人平素并没有交集。”
“怎么就要行此举动,去杀那个南诏公主?”
赵跃进微垂着眼眸,虽然他也不清楚。
可是女人嘛,不就是这样?
若是你能猜透了她的心思,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男女之分了。
“此事,还是得王爷回头与王妃细说,在下可是想不出来。”
顾文城气闷,重又坐回到桌旁。
“那依先生之见,本王下一步该怎么做?”
“还要进宫去与父皇告状吗?”
赵跃进拧眉思索:“宁王昨夜举动太过暴戾,跃进觉得,应当要陛下知晓。”
“只是王妃这边……”
“咱们得好好想想措辞,免得引火烧身啊。”
金婉柔是三朝元老金泰来的独女,自小视为掌上明珠。
顾文城也是因为她父亲在朝中的地位,所以才欣然答允的这门亲事。
有她在,金泰来自然事事以自己为重。
若因为这事,护她不住,只怕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了。
“婉柔性子向来温婉,做事也不是没有章法的。”
“此番不知究竟是怎么了,居然下此狠手。”
他的家事,又涉及后宅,赵跃进自然不好过多参与。
只劝道:“王爷还是要多与王妃亲近,免得夫妻离心,埋下祸端。”
长叹了口气,顾文城摇头:“先生不曾娶妻,不懂啊。”
“这女人有了孩子,便满心满眼里都只有他。”
“本王去与她说话,三句不离麟儿。”
“本王去她处就寝,她便让人将麟儿抱了来。”
“整日里都是孩子,孩子,本王都要被烦死了。”
只因为这个女人,满心里都是孩子,身为夫君,就可以因此生嫌?
就因为比从前啰嗦了一些,男人就可以成日里寻花问柳,冷落发妻?
赵跃进袖着手站在一旁,听着他的抱怨,心底里泛起丝冷笑。
虽然在他身边做了谋士,却也不见得对他的行事认可。
“这些事情,跃进还真是不懂。”
“但凡事当以大局为重,金阁老那里,总也是要顾忌一二的。”
“毕竟将来……”
“还是要多有依仗,才方便行事啊。”
后面的话,赵跃进没有再说。
顾文城是聪明人,自然也晓得其中的厉害。
“银票的事情,顾慕远反正是死无对证。”
“若他有真凭实据,也不会只是跑来我这里兴师问罪。”
“以他那性子,早就举剑杀上门来了。”
想到昨夜的情景,顾文城心里又有些泛恶心。
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继而道:“若是尾大不掉。”
“就将杏儿推出去吧。”
“反正是个疯子,能为主子死,也是她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