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轻柔的春风,吹过花枝,柳叶,河流,在吹向她的心头。
她以为她所爱之人与旁人不同,却没想到原来他也曾饱读诗书,性格温良。
他们都说他如何残害众人,那是他们从未见过,他也曾诚挚的对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献上过祝福。
“那我便祝阿渊,此生温良,心意随愿。”
此生温良,是望你初心不改。
心意随愿,是望你心中所愿皆可实现。
他的阿渊,曾几何时或许也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郯渊眼中的笑意渐深。
“砰!”一阵冲天的响声。
漫天的彩带,从路过的花船之上,迸向岸边。
遥知知抬手,接住一张五瓣花形的薄纸,纸张薄如蝉翼,散发着淡淡的芳香。
郯渊淡笑着看她将薄纸放在鼻尖嗅了嗅。
琴生悠扬,悄悄的滑过水面,掀起阵阵涟漪,泛起传入岸边。
“快看,是程家的船。”岸边忽然喧哗,人群之中偶然还能听清楚几句。
“程家?”遥知知看着眼前张灯结彩的三层大船,船尾飘扬的红色镶金旗上赫然便是一个程字。
“姑娘是外乡人怕是不知,这程家是我们踏雁洲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而程家小姐年芳十四,善琴,一早就被聘为我南怀十四皇子妃了,今年的灯神仙子选的便是她了。”旁边人见遥知知疑惑,便替她解释道。
“知知,有何不妥。”郯渊见她盯着花船出神,便开口问道。
“现在还不确定。”程家,也不一定就是这个程家。
“那,走吧,他们走远了。”牵着遥知知的手,郯渊多看了那船一眼,才带着遥知知离开。
提着花灯,一路上人多,遥知知的心思都放在花灯上了,生怕被别人碰坏了。
这可是承载了她和郯渊最美好的祝福的小兔子啊。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五福客栈。
遥知知坐在椅子上垂着双腿:“小二,来五间上房。”
真是累死她了啊。
正在檫座椅的小二闻声,连忙一甩帕子搭在肩上,一阵风的跑向来人:“好嘞姑娘,您楼上请。”
跟着小二上楼,房间确实极好,推开窗,便能将河流之上的花船尽收眼底。
“几位客官,这边啊都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上房,我瞧你们都是外乡人,定然是要赏一赏我们这花灯夜游的场景的,这个房间啊,刚好能看全,这一列五个房间挨在一起,这是钥匙,您请便。”说着,将钥匙当在桌子上便关门退了出去。
小二退下,遥知知环视了一圈后,将花灯挂在架子上,四肢无力全身瘫软的趴在窗边的软榻之上哀嚎:“我不想动了,这间是我的的,你们自己去挑吧!”
救命啊。
这踏雁洲的花灯节可真是一个盛大的节日啊,满城花灯开,民风淳朴热情似火,只是这未免也太大了吧,逛的人腿脚发软,视觉疲劳。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废眼睛了。
累死人不偿命,尤其是她今天穿的这一身要端着的衣服,实在是要命。
软榻突然下陷,郯渊坐在她旁边,抬手颠了颠长袖,露出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拿掉她头上的金钗步摇扔在软榻上,一头青丝落了下来。
眉眼如画,红唇如勾,身姿单薄,透着青自然可见那纤细的腰肢和挺直的肩颈。
幽幽山野之中渐渐朦胧升起的林雾,潺潺流水之是卷起的白波,雨雾退尽,新雨初晴之时隐约浮动的艳红余晖,清艳的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