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生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后便缓缓的开口。
“费新我是我国近代著名的书画家,与金陵林散之齐名。他于58年右手腕伤病无法治愈之后苦练左手书法,最终形成了独特的‘新我’左笔笔法。”
“他的书法雄强逸荡,执扭中带着舒展,肆意外协不失重心,浓淡枯润浑然天成,笔墨变化中韵律十足。费氏草书更是堪称一绝,凌空起笔,随起随倒,轻重疾徐,一任天机。”
郑三生不疾不徐的对着周围的众人介绍起了费新我。毕竟熟知这位近代书法大家的人并不多。
潘俊杰极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别在这儿拽文掉书袋,费新我的书法受制于左手,点画中带虚,虚的线条中又带有黑色均匀的飞白,飞白的线条刚劲,这副字画完全符合这个特征,你凭什么说它是假的!”
说话间潘俊杰鄙夷的看向郑三生。
“你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证明了这幅画是真的而已!”
郑三生轻笑:“是,费新我早期的字画的确像你所说的那样有着左手书画的缺点。可这副《李重元忆王孙词》却是王孙词中的春词,是费新我88年在姑苏艺石斋举办个人书法展时拿出的作品,属于他晚年大成时期的作品。”
“那时的他早就已经克服了这些弱点,作出来的书法更具有节奏感,抑扬顿挫,干湿自然,运笔快而不滑,迟而不滞,凝练遒劲!你卖给我的这副只不过是一副早期费新我作品风格的仿品而已!”
“不得不说,仿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郑三生的话听的潘俊杰脸上清白交加,他急切的说道:“不,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你还是不信,那我们不妨来看看这副字画的落款。这可以说是最大的破绽了。”
郑三生指着字画下端的落款掷地有声的继续说道:“这落款的印章很明显是制版刻章,可费新我除早起作品外,其余所使用的刻章全都是他自己手刻的印章!”
“字体不对,印章不对,你哪来的脸叫嚣着这是正品!”
郑三生的每一个字都跟巴掌一样扇在了潘俊杰的脸上,他喏喏的张开口想要辩解两句,却是连一个字都没说的出来。
而四周的人群却是炸开了锅。
“我去,居然真的是假的!”
“幸好幸好,我家老爷子喜欢字画,我之前还准备买回去给我家老爷子贺大寿的。幸好手慢了,这要真买回去不是丢人么!”
“这郑三生好像有点东西啊……你说会不会他拿出来的三个物件都是假的啊?要真是这样,那奉天古玩店今天丢人可就丢大了……”
“说不准,万一是碰的呢,还是看看再说……”
四周的议论声像潮水一样将潘俊杰还有曹振虎包围,这字画是辩不过来了,郑三生条理分明的论证已经将这字画是假的捶的死死的。若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对奉天古玩店来说可就是灾难了。
曹振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这字画是我们打眼了,可鉴宝这一行当也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曾失手过嘛。俊杰这么多年来就失手了这么一回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番话说的围观的人群不少跟着点了头。打眼这种事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犯。更何况潘俊杰之前蓉城古玩十佳青年的名号还是有点用处的,偶尔一次也不是不能原谅。
郑三生这时候慢悠悠的笑了起来。
“曹老板别急么,谁说失手只有一次的,这不是还有剩下的两个物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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