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魁友好地邀请,“你从哪里来?孤身一个人吗,山中野兽太多,不如先回屯子,明早再赶路。”
邢健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
杨魁上前将邢健扶起,“我们猎人屯最是好客。”想想又不太贴切,“屯子里的人也都是附近的猎户聚过来的,你在这安家也行。”
汪树木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本来不想过问陌生人的事,由他自生自灭。现在不比往常,解家刚发的悬赏太过诱人,甚至只要发现那头怪兽的行踪,就可以入门修炼。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谁愿意多一个人竞争。
不过,杨魁已经发出了邀请,他们还没有互相拆台的习惯。于是全都默不作声。
这其中不包括庞博,他背着独眼狼一直在旁边傻笑,把獒狼交给猎祖,自己就不用跟着先生背那些拗口的古文了,加入狩猎队也就有机会去寻找那头怪兽。
这时他望向半山腰,傻笑突然凝固,“先生寻咱们来了!”对先生或者说对他戒尺的恐惧已经成了本能。
众人闻声也望了过去,“他,他不是去醉翁亭饮酒了吗?”
汪树木叹道:“手又要被他的戒尺打肿,明天能溜出来也开不了弓了。”
“不如绕路回学堂,编个瞎话或许就搪塞过去了呢。”刘维说完先看了一眼邢健,又转头跟汪树木挤了挤眼,“如果跟不上咱们,那就别怪屯子不收留了,这里不养闲人。”
汪树木重重点头,“跟我跑。”说着甩着木弓,就朝山脊上奔去。
杨魁跑了几步,回头看到邢健垮拉着腿也跟在后面,“你不用跟着,山路不熟别再被屯里人下的笼头套住了脚。”
邢健自然是不怕他们嘴里的先生,又不是他的学生也谈不上逃学,他们谈之色变的戒尺更打不到自己手掌。自己迎上那位先生,或许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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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被收留,毕竟他在屯子里的地位必然远远高于这几个毛头孩子。
可是,刘维的话让他升起了争强好胜之心,我不会射箭是因我没有练过,论跑步还能输了你们。
朝杨魁点点头,忍住疼咬牙跟上。跑过山脊以后,疼痛已经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随即是一片开满红山茶的草甸,美如织锦。有人说,草地上都是鲜花,而牛却只看到绿草。他们六个人却连绿草都看不到,只顾低着头一路狂奔。
转眼到了半山坡的树林,这时邢健已经追上了队伍。而进入树林后,他竟然如鱼得水,仿佛在丛林中训练过多年,凭着本能就知道哪里可以下脚,那条树枝可以借力,腾挪起伏,不但比他们五个山里孩子跑的更快,还时不时回头提醒他们,这边有可能布了陷阱。
他脑中有一些类似经历的画面,但当时穿着一种叫迷彩服的衣服,比现在的宽松衣服可爽利多了。不过现在不用负重,也算两相抵消。
越拉越远,邢健率先出了树林。眼前是一条数十米宽的大河,水流很慢,所以清澈。而河对面的山坡上,有一片村寨。那就是猎人屯吧。
他微微喘气,走到河边试了试水温。
水中浮现出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庞。轮廓分明,五官立体且有极强的雕塑感。对着这个陌生的面容,邢健不禁奇怪。不是因为英俊,对此他似乎习以为常,他惊奇的是水中人竟然如此年少。
如那些少年一般,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他有些迷茫,我一直是这么年轻来着吗?搜索记忆,也没寻到相关的记忆。只是想起来另外一个词,希腊面孔。
希腊又是什么东西?脑海中浮现出一种美食,西辣羊肉……
正在被凌乱的记忆带着天马行空式的浮想联翩,听到汪树木在身后喘着粗气喊道:“那里危险!”
紧跟着他的刘维想要小声提醒汪树木,呼出的粗气却把他耳朵吹得不再是扇风耳,而是贴在了头上,“这来历不明的人跑得比真正的猎手还要快,而且还不用在学堂读书。解家悬赏还有咱们什么事?”
好在水声潺潺,那人并没有听到。
汪树木紧紧锁上了眉头。
刘维接着说:“我骗他游过去吧,生死由天。”
“这样好吗?”汪树木天人交战中。
“修仙的机会不多啊!”刘维继续鼓动。
“我不管了。”汪树木扭头就走。
刘维留在了原地,对邢健喊道,“喂,我们不会水,要绕三里从桥上过河。”
邢健哈哈一笑,他这时心情不错,大概是发现自己仍是少年。穿越时空的过程中时光倒转,让他又回到了十七岁。
有些傲娇地喊道:“水并不深,游过去就好了。”
“那你在对岸等我们。以后可要教我们浮水哦。”
“没问题!”邢健爽快地答应。刚才试过,水温正合适,并不是高山雪水。
“噗通!”他以很帅的姿势跳进河里。游到河中间,就听背后水花翻动,似乎有一群人以狗刨式跟了过来。“他们不是说不会游泳吗!”回头一看,脸色立刻煞白,“乖乖里个东,竟是一群鳄鱼。”
蛙泳立刻变成了自由泳,然后,再次变成蝶泳。然而,鳄鱼依然越来越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