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院长您大度。”顾清风又斜晲了杨帆一眼,才不急不慢地说道:“院长,是这样的,顾某也想为孤儿院进献一点绵薄之力。“
“但说无妨。”谢院长倒是很沉稳。
“孤儿院要加盖房子,顾某可以叫部下的工兵来帮忙。”
这倒是在赵婉茹的意料之外,她以为他会财大气粗的砸银元来显示自己。
抬头与他的目光相接,他的眼神告诉她:你猜错了哟!
“既然顾军门如此有心,那我先替孩子们谢谢了。”谢院长也不并不再推迟。
“院长,我们自己可以请人建的。”赵婉茹不想顾清风参与到这件事情来。
她倒不是矫情,是怕过多的接触让他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就不妙了。
毕竟多年失去了联系,他又是国民党的高层,这可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请人来建?杨帆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他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又看了看桌子上装银元的木箱子。
那眼神仿佛在说:就这些钱?买建筑材料都还要精打细算。
看到两人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谢院长不得不来打圆场:“婉茹呀,顾军门既然这么诚心,我们也不能拂了他的好意。“
赵婉茹瞟了身边的顾清风一眼,
“杨帆,你不是要设计房屋图纸吗?我和你一起去。”赵婉茹率先出了院长办公室。
“好呀,你等等我。”杨帆正求之不得,他已经被顾清风强大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
现在赵婉茹这么一说,他如蒙大赦一样,和院长打了个招呼逃也似的随后出了院长办公室。
于是院长办公室里只剩下谢院长和顾清风两个人。
沉默片刻,
还是谢院长先开口:“顾军门,婉茹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院长言重了,帮朋友的忙,顾某高兴还来不及。”
顾清风发现院长那张办公桌已经太老旧了,有一角的桌腿都磨没了,用一块木头垫着的,这如果不是心细之人,恐怕还注意不到。
谢院长见他注意到了,有一点点的小尴尬,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这张桌子已经陪伴了我多年,一时也舍不得换掉。”
有些人喜欢常换常新,但更有一些人是非常念旧的,无论是人,还是东西,都是不如旧日的好。
很显然谢院长也是一个非常念旧的人。
念旧的人都是十分重感情的,这也难怪眼前的这个年逾五十的谢院长还能抱有如此的情怀,在这乱世之中给这些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的孩子撑起一片遮风挡雨之处。
感动之余,顾清风也打消了给她换了这张办公室的念头。
“院长,您的胸怀让顾某敬佩。”顾清风顿了顿:“顾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院长能帮忙。”
“你说。”谢院长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的年轻军官。
“顾某有一外甥女,才三岁多一点,能不能在这里和孩子们一起学习?”
这算什么不情之请,谢院长此时也对眼前的人产生了好奇之心。
这个顾军门倒是有趣,放着上海那么多的私立学校不送,偏要到这条件简陋的孤儿院来学习,这脑回路还真是有点清奇得很。
但谢院长是什么人啊,很镇定的回答:“只要顾军门和您的外甥女不嫌弃我们这里条件简陋,我们十二分的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