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拥有如此手段却想要为难曹子建之人,那么就只有一人,至于是谁,张文远也无需过多的猜度,但是夹在中间的感觉也令张文远感到非常不适的,毕竟稍有不慎就会得罪其中的一人,最为重要的是这两人都是张文远得罪不起的。
然而现在最令张文远为之恼怒的却是曹子桓此举着实没有将数千合肥将士的性命放在眼中,毕竟合肥乃是魏国边陲重城,战略意义自然非同一般,而曹子桓竟然可以将这当作要挟曹子建的筹码,这不得不令张文远对曹子桓平添了几许厌恶之感。
曹子建虽然早已将这一切都看入眼中,但是却也不敢同张文远明言,毕竟一连数日曹子建也并未见张文远做出什么举措,此时曹子建的心早已凉了大半,在曹子建看来,张文远这样做或许就如同默许了一般。
今日的晨风有些微凉,但是此时的曹子建早已无心去顾及这些无关紧要之事,“侯君似乎有扰心之事。”
一语轻柔入耳,令曹子建感觉到身外的凉意消减了大半,曹子建闻言回首,其实不用回首可得以听出这是青凤的声音。
“没什么大事,只是我那令人不省心的兄长在为我出难题罢了。”曹子建勉强挤出一抹笑颜,更像是一抹苦笑。
“如果这等事态还算不上是大事,那么真不知什么样的事情侯君才能认为是大事。”青凤话语落定,曹子建面容之上的笑意越发苦楚,“好了好了,不打趣侯君了。”
青凤摆了摆手,努力克制自己的笑意,但是见到曹子建这般神色,不禁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曹子建自知青凤天性如此,也不予见怪,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侯君昨日此时我路过张将军帐外,听见了一些有趣的谈话,想必是侯君有兴趣知道的。”青凤的俏皮神色展露,稍稍先前探了探身子,又靠近了曹子建些许。
听闻此语,曹子建的眉宇才稍稍舒展,“不知青凤姑娘何时来的这般兴致。”
“跟我前去,想必也会令侯君提起兴致。”
——————————————————
青光而起,青凤同曹子建的身形隐去,曹子建的手突然被牵起,掌心之中传来的温热令曹子建的心跳也不由得加快了些许。
忽自曹子建面前的军帐被掀开,未等曹子建反应便被拉入了军帐之中,待到曹子建回过神时已经来到了军帐的屏风之后。
曹子建望着就在自己一丈之外坐于张文远,曹子建才意识到自己来到的竟然是张文远的帐中,但是事已至此,曹子建也做不得询问,毕竟曹子建也生怕被张文远察觉到异样。
而随着逐渐清晰的脚步声,曹子建目光转向帐外的方向,“张将军。”
曹子建听出这是乐文谦的声音,一语轻唤令正在伏案的张文远稍稍抬首,“乐将军,请进。”
“张将军的时间宝贵,我也就不耽搁张将军的时间了。”乐文谦还未踏足帐内便说道,曹子建可以明显的看出张文远神情的变化。
“有何事,明言便是。”张文远稍稍坐直了身子,目光定定的望着乐文谦。
“很简单,只需要张将军修书一封,送抵许都,称这临淄侯不得军心,令将士士气低落,恳请丞相将其调离合肥城。”此言一出惊得曹子建打了个哆嗦,但是令曹子建最为恐惧的还是张文远,毕竟此时曹子建也不知张文远此时保持的是何等立场。
张文远闻言未语,片刻过后,乐文谦见张文远没有言语,继续言道:“此中利害,想必张将军比末将要考虑的清楚,大公子对这件事非常的重视,如果张将军可以在此时选择帮助大公子,大公子定然会铭记于心,一旦日后大公子得势而起,不然大公子也定然会铭记于心,但是张将军希望大公子该如何记住您呢?”
乐文谦言语落定,随即俯身行礼退出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