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文远却并未生怒,而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乐文谦,“我知道文谦将军今日对我说这番话语的用意,容文远于此谢过文谦将军,只是当日文谦将军对我所说我对将军是如何作答?”
“将军当日对末将说,将军从未思考过这些事情。”乐文谦道。
“那么文远今日便告诉文谦将军,我从未思考过这些事情。”张文远言罢便要起身离去,平日里乐文谦仗着有着曹子桓于背后撑腰,自己所行之事他都要提出异议,两人早已素有不合,但是碍于曹子桓于这曹魏之中势力逐渐变大,张文远便有所隐忍,张文远知道,自己终是要依附于一人之下,毕竟曹公的身体自己也是清楚的紧,虽说乐文谦所说之事是大逆不道,但是于这曹魏之中早已是公开的秘密,然而张文远却有自己的打算,若是自己倚靠乐文谦的引荐而选择依附于曹子桓麾下,那么自己便将再无出头之日,若是自己趁着曹公犹在,做出些许事迹,那么一切便都还有转机。
“将军!”张文远方行出数步,乐文谦微微抬高了些许声音,将张文远喝住。
张文远神情有些不悦,微微转过头,“难道,我方才说的话,文谦将军是不曾听见还是没有听懂?”
“将军,我知道你素有大志,但是我也要提醒你,能实现将军大志的于这曹魏之中只有曹子桓公子一人,当然,将军若是想要选择碌碌无为,那么便当末将一直看走了眼。”
乐文谦的这番话语刺痛了张文远那孤傲的内心,张文远转身向乐文谦行去,怒意横生,道:“你很了解我?”
“不敢谈及了解,只是不希望看到将军有后悔的一日。”乐文谦见张文远此般怒色,随即俯身行礼,将头低下。
“既然文谦将军并不了解我,那么我希望将军不要对我的事情做出非议。”张文远怒道,每句话语都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的一般。
“将军。”乐文谦又唤了一语张文远,稍顿而语,“如若你现在不肯依附于曹子桓公子倒也无妨,毕竟曹子桓公子定是这曹魏的继承之人,但是我想要提醒于将军,不要做出令曹子桓公子感到敌意之事,比如,帮助临淄侯曹子建。”
张文远有些明了,原来曹子桓急意命乐文谦前来笼络于自己,便说明他还没有对于这场世子之争有必胜的把握,害怕自己去帮助曹子建,随即沉下心来。
“该如何做,我心中有数,终于曹公才是我等该恪守之命。”
“我也只是提醒将军,曹子桓公子必将是这场世子之争最终获胜之人,若是你此时选择帮助曹子桓公子,曹子桓公子定然会记住将军的功劳,但是,若是将军选择帮助临淄侯曹子建选择与曹子桓公子为敌,那么一旦等到曹子桓公子继位之人,想必曹子桓公子也一定会记住将军,但是这两种记住便有了天差地别,将军是想要令曹子桓公子怎样记住将军?”乐文谦面容冷峻,话语坚毅。
但是张文远相信一切都会有变数,自己决不可拿自己的仕途与武运作为赌注,乐文谦的这番话语确实点醒了张文远,“我既不会选择忠于曹子桓公子,亦不会忠于曹子建公子,我所忠于的只是这大魏。”
乐文谦闻言没有阻拦,毕竟张文远已经表态了,这二人他都不会帮助,这也令乐文谦稍稍沉心,乐文谦不敢再逼得太紧,生怕起到了相反的作用,乐文谦俯身行礼,目送张文远离去。
“将军。”守帐的侍卫见到乐文谦深夜而回,而且满面疲态,行礼过后便不再多言。
“嗯。”乐文谦闻言稍稍颔首,却并未脱下盔甲,而是径直的走向木案之前,“研磨,润笔。”
“将军这么晚了还要书写些什么?”侍卫关切的问道。
乐文谦神情十分不悦,却并未发作,而是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这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吗?”
“恕属下多言,还望将军恕罪。”侍卫闻言连忙研磨润笔,一分都不敢怠慢。
乐文谦将纸张铺平,用扶尺将一端压住,接过笔来,看了侍卫一眼,“退下吧,不用再这侯着了。”
“是,将军。”侍卫闻言俯身而退。
纸张之中骤然出现了乐文谦的字迹。
“曹子建已至合肥,率军三千,辎重粮草五千石,无同行谋士及随行武将。”
乐文谦笔锋稍顿,随后写到,“张文远依旧不跟归于公子麾下,但是张文远已表态,他不会选择帮助公子或者是曹子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