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Q我说:老爸要去你那。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我既喜又忧,喜的是老爸要来了,忧的是老爸要来了。
下午,老爸果真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这个老头儿,都已经这样老了,还跑这么远来我这,还真是厉害,但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威严,缓慢的步伐里是满是岁月对他的掠夺。我搀着他,夕阳拉长了他不再挺拔的身影,记忆的长河里荡起微微的波。
他是个不言笑的人,一双眼里全是对生活的不满,爱喝酒,十喝十醉,爱赌钱,十赌十输,他随时随地会瞪着他的圆眼对我们吼,无原由的,无征兆的。所以从小,我就怕他。
五岁时,他带着我去邻县的外婆家,在妈妈的视线里,他把我放在自行车的前杠上,他的臂弯里。可当妈妈的视线消失后,他责令我坐到后面去,我用哇哇大哭来抗议他我有多恐惧,他却一把把我从前面扯下来,差点扯断我的手臂,我最终敌不过他的蛮横,一双脚自然被后车轮夹得稀烂,这是他可预知的后果,却还是要那样做,并且让我忍着两个小时的剧痛,坚持到外婆家,我想不到他到底有多狠心,向外婆告状时我的歇斯底里,全是对他的恨,而外婆对他的责骂也让我的疼痛骤然减少了许多。
七岁时,妈妈去了大姨家,直到下午还没有回来,我哭着让他带我去找妈妈,他很爽快就答应我,但他却在离家三里处的西南方向丢下我,飞快溜掉了,并在溜掉前对我吼着:让大狗把你吃掉算了,一天到晚离不开妈妈。我拼命在后面追他,一双鞋都跑掉了也不可能追上一存心丢弃你的人。
我用鬼一样的嚎叫声在夕阳西下前终于引来一个路人,把我送到了村口。
那以后我再也不跟他去任何地方,再也不和说过多的话。他依然喜欢瞪着圆眼睛对我们吼,依然恶狠狠地威胁我们不要再偷吃花生,要是给他逮到一定要扳掉我们的牙齿。可谁也不听他的,只要不给他逮到,他就没理由扳我们的牙,装花生的蛇皮袋子还是会被我们抠的千疮百孔。我再大点时候,他的脾气还是没有改变,只是突然间有了一种爱好一一说书给我们听。比如杨家将,比如岳飞传,比如水浒…是他寂寞了吗?是他想做个慈父了吗?这些书他说起来还真的很是吸引了我。但是后来随着刘兰芳和单田方的出现,我们再也不听他的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