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就算过去再久，我也能认出都的面貌，但是……都她明明就已经……”志波海燕当即反驳道，但是话说到一半，他的声音便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只见志波都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高台上，走到志波海燕的面前，轻轻地抱住了他。

“抱歉啊，海燕大人，让你挂念了……”志波都轻声说道，她安静地伏在志波海燕的怀里，双臂紧紧地搂着志波海燕的腰。

志波海燕双臂悬在空中，目光不断地震动着，良久，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将双手放在了志波都的背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志波海燕的动作，伏在她怀里的志波都顿时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没有多余的言语。

直到——

“啊，差点忘了！”

忽然，志波海燕虎躯一震，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拍了拍志波都的肩膀，志波都立刻向后退了几步，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海燕大人？”

看着眼前这个气质、语言以及做派都与自己的妻子志波都别无二致的女人，志波海燕不由得再次恍惚了一下。

“海燕大人？”

志波都歪了歪头，目光中透出一丝不解。

“啊，我走神了……”志波海燕立刻回过神来，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呃……都？”

“我在呢，海燕大人，”志波都温和的目光和他对视在一起，露出了一丝笑意，“哦呀，看来现在称呼你‘海燕队长’才更贴切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在我被杀之后当上的队长吧。”

闻言，志波海燕顿时瞳孔一缩，额头上浮出一丝冷汗，但他还是直视着志波都的眼睛，做出了回答。

“啊，是这样没错，就是在你的那次事件结束之后，我继任了十三番队的队长一职。”

志波都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却不见丝毫失落之色。

“是吗，浮竹队长的身体确实……”志波都轻声说道，旋即莞尔一笑，打趣道，“不过，你穿着这身队长羽织还真是帅气啊，海燕队长，想必有不少女队员都很喜欢你吧！”

“怎么可能！我可是只会喜欢都一个人的！”志波海燕连忙否认道。

“如果真的只喜欢我一个人的话，那为什么还会去‘老地方’呢？”志波都翻了翻白眼，瞥了他一眼。

“呃，这个……”

“说说吧，在我死之后，你还有没有再去那个老地方了？”

“没、没有了……”

“真的？”

“真的！”志波海燕一脸真诚地说道，忽然，他脸色变得认真了起来，“对了，都，关于你在尸魂界死后的事情……我想听你说一下。”

志波都闻言，微微一怔，旋即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到阴暗处拿来了两个蒲团，和志波海燕相对而坐。

“这个啊，可真是说来话长了……我就简短地说一下好了，”志波都目光温柔地看着志波海燕，轻声说道，“那晚的那头虚，是蓝染的试验品，当时，我被它彻底吞噬之后，似乎和它融合在了一起，随后被露琪亚用斩魄刀杀害之后，我的灵体就化作灵子，被传送回了虚圈，在虚圈重组了，并且直接以我的样貌存活了下来。”

“不知为何，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那头虚的意识已经消散，支配着这具身体的，却是我的意志。”

“再往后，就是加入了蓝染所在的虚夜宫，成为了其麾下十刃中的一员。”

说到这里，志波都微微一顿。

“当然，我加入十刃的初衷，是为了伺机讨伐蓝染。”

“原来是这样……这可真是，该说是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呢……”志波海燕微微叹了口气，看向志波都的目光渐渐柔和了起来。

【确实是都。】

【无论外表、语气还是姿态、习惯，都分毫不差。】

“是好运吧，毕竟说到底，我还是侥幸活了下来，虽然是以这种方式，”志波都微笑着说道，“一开始虽然还很不适应，但是时间久了，我就发现其实变成虚其实也不算什么坏事。”

“最起码，我现在的战斗力可是比还是死神的时候要强太多了。”

闻言，志波海燕微微一怔，看向志波都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复杂之色。

“说到这里，海燕大人，”志波都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这么久不见，我们对彼此的实力应该都有些模糊了吧。”

“我想，与你切磋一番，可以吗？”

志波海燕缓缓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啊。”

两人同时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各自朝左右走去，旋即站定，直面着对方，同时拔出了腰间的斩魄刀。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们竟然还能做到分毫不差，这真是个奇迹啊，都。”志波海燕轻声说道。

因为两人经常一同作战的关系，所以志波海燕和志波都之间的默契早已臻于化境，一举一动都能够做到完全一致。

“过去了四十年，海燕大人的动作却还和四十年前一模一样，”志波都平静地说道，目光直视着志波海燕，“这是不是说明，海燕大人这四十年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进步呢？”

“这个，你试试就知道了，”志波海燕微微一笑，斩魄刀在手中转动了起来，“让水天逆卷吧，捩花！”

与此同时，一阵花香飘过，只见志波都轻轻地将斩魄刀斜放于自己身前，朱唇轻启，念出了斩魄刀的始解语：“再等一下，桔梗。”

随着光芒一闪，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志波都手中的斩魄刀赫然变成了一把泛着蓝色光泽的细剑，湛蓝刀身、花形刀镡、紫色刀柄，再加上刀柄上系着的花瓣形佩饰，处处都在倾诉着这把斩魄刀的美丽。

“桔梗，尸魂界最美丽的斩魄刀，”看着志波都手中的斩魄刀，志波海燕略微有些失神地说道。

闻言，志波都轻轻一笑。

“海燕大人过奖了，那么现在……”说着，她的身影骤然消失不见，下一秒——

“锵——”

刀剑交击间，迸出了点点火花。

“就正式开始切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