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人咋死的。”邓棋语气平静,面对尸体,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虞沉画满腹疑惑,“咋死的?仵作没有验尸吗?”
“验尸的结果只是表面现象,你说一个人被病痛活生生折磨自尽了,验尸结果是自尽,这个结果能告诉你他生前承受了怎样的痛苦吗?一个人明明是被谋杀结果伪造成自尽,验尸结果也是自尽,这个结果能告诉你他究竟是如何被害的吗?”邓棋想着,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临行前再给小妮子上堂“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的课。他已然想好要去哪里了,因为他决定沿着程如礼的步伐追查下去。
“……这人有何特别,需要你男扮女装亲自前来验尸?”虞沉画似是没有抓住她老师傅的重点。
“我……”邓棋有些无语,持刀的手颤了颤,“你老师傅我验尸跟我这身装扮无关,验完尸之后我立马就撤,离开江宁,有什么疑问回去找你娘亲。但是你得记住了,如果将来大街上你见有人拿着我的画像问起我,无论是谁询问,都别说你跟我很熟!”
虞沉画不是没有见过尸体,但那也众目睽睽之下啊,而且是与仵作在义庄一同验尸,不是大晚上在乱葬岗悄悄刨施再旁观剖尸。眼见剖尸画面越来越血腥,她连忙侧首。邓棋以匕首刺尸体四肢骨髓,拿银针验之,未见变色,于是收刀,再以匕首刺尸体肺腑肝肾,拿银针验之,未见变色,于是收刀。他思忖了一下,将匕首抬至尸首,刺其颅骨与颅腔,拿银针验之,终于,验针的末梢微微变了颜色,出现乌青。
这是他根据东方医堂所制骨毒做出的推测,毒入骨髓而未见于体表,既然他们能够制造骨毒,那就有可能造出脏腑之毒,颅内之毒,经络之毒。
“丫头,回去告诉你娘,这次的毒素聚集在颅内,要万分小心日常饮食,尽快撤离。”言罢,邓棋将火折子推倒在尸首处,又拾了干木助燃,反正乱葬岗鬼火旺。他需要做到万无一失,确保此次剖尸不被发现,那就只能再次毁尸灭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