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也道了谢,带着祁川继续往前走。
祁川偏头,沉声道:“方才不是还不愿喊的,如今怎么愿意了?”
“方才无人,眼下有人,总不能穿了您说出去的话。”苏瑶也理直气壮,丝毫不亏心。
“有人如此,无人也当如此,眼前还没回去,若是你不小心说漏了嘴,为我们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可就不好了。”祁川慢悠悠地说。
苏瑶也忍不住抬眼瞪了祁川一眼,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还带胡搅蛮缠起来。
想归想,苏瑶也总不能真的当面怼回去,她扶着祁川继续往前走,看见迎面而来的张大娘,眉眼弯弯。
张大娘已经将张二狗接回家,这孩子记吃不记打,当初手被划破了疼的嚎得惊天动地,眼下又活蹦乱跳的,整日不是逗猫追狗,就是上房揭瓦。
她见了苏瑶也满脸的褶子都笑得明显几分,她讨好的笑着说:“苏娘子,我家今日炖了鸡汤,不如上我家坐坐吧,喝碗鸡汤再走。”
苏瑶也摆摆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人:“大娘,您的心意我领了,可我家夫君这几日在喝药,忌口颇多,实在不方便喝鸡汤,您还是留着二狗喝吧,小孩子补营养才能长个子。”
张大娘看向祁川,眼神中还是带着几分惧怕,那日祁川站在门口一夫当关,他的气场张大娘是见过的。这辈子见过最大的人物就是有一年县老爷来村里查看情况,可祁川看起来比县老爷还威风,她不敢得罪。
“既是如此,我就不强求了,也祝这位公子早日痊愈。”张大娘说着话挎着自己的篮子,说有事先走了。
望着来来回回和苏瑶也打招呼的人,祁川才知道苏瑶也居然和这里的人这样熟络,自己整日呆在药庐里,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没看出,你竟有这样一身左右逢源的本事。”祁川语气淡淡,听不去高兴不高兴。
苏瑶也微微仰起头,有点小骄傲道:“村里人心淳朴,只要真心相待,他们也会真心相还。我对他们好,他们自然也对我好,好是相互的嘛。”
祁川却听出这话里有点别的意思,他如漆点墨般的眼眸转了转,缓缓落在苏瑶也的身上:“你是在暗示我也要对你好吗?”
苏瑶也一愣,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那番话里的漏洞,她避开祁川灼灼目光,看向旁侧花花草草:“我可不敢。”
“哼。”祁川轻笑一声,“还有你不敢的事情?”
苏瑶也心道,这人今日又是怎么了,怎么处处寻机会调侃自己,莫不是这几日在药庐里闷坏了,出来找点乐子?
“苏小娘子,你在这儿啊,正好我打算去找你,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来人正是张树德。
苏瑶也闻言,也抛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头绪认真听张树德说话。
“你让我打听的那户人家打算三日后出殡,听说排场弄得还挺大,我听好多达官显贵家的下人说,他们的家主这几日都准备去吊唁,您也要去吗?”张树德问。
苏瑶也悄悄抬头去看祁川,这件事祁川才是主角,自己不过是提个意见,拿主意还是要看祁川的意思。
祁川敛起眉宇间那点戏谑欢愉,他神色沉冷,眼中不兴波澜:“去,当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