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他就淡漠地别开眼,冷声嗤道:“平时不用功,只知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谁要你在这做好人现眼?还不滚下去?”
苏瑶也嘴角抽了抽,祁川真是……与书里所描述的如出一辙,嘴硬心软,毒舌无比,一等一的难伺候。
“再等等。”苏瑶也看了眼桌上香炉里的香,“等香燃尽就可取下银针,到时殿下只需再泡一柱香时间,我到时候再走。”
祁川冷哼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随你。”
苏瑶也知道他嘴硬心软,不与他争执,等时间一到就取下银针,叮嘱侍卫好生照看好祁川,有事立即来叫她,便回去药室隔间补觉去了。
如此一来若有什么事也可及时应对。
待苏瑶也转过身,祁川才移过目光匆匆看她一眼。她昨日夜深未眠,原来是因为看医书么?
祁川有一瞬的困惑,不明白他一个腿瘸无势的世子,有什么值得苏瑶也如此相待?
苏瑶也在隔间躺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墨儿叫醒:“姑娘!不好了!”
“不好了”这三个字如一记重锤砸在苏瑶也的脑神经上,什么睡意,一瞬化为乌有。
苏瑶也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不自觉拔高音量:“什么不好了?方才世子泡药浴不是还好好的么?”
她虽一时没看着,可不是有甄氏与宋氏在?
“不不,世子已经泡完药浴,并无任何不妥,大夫人预备叫人把世子送回住处时,前院传来消息,说是国公夫人来访,上门想请世子回国公府!”
这实是十万火急的事,墨儿在花厅草草听了几句就赶来叫苏瑶也。
“国公夫人?秦氏那个毒……秦夫人!”
“正是。”
苏瑶也眼前一黑,按书中剧情,秦氏上门还得是后半个月的事,怎么提前了这么多?
秦氏说是来“请”祁川回家,不过是为了全自己的好名声,她安的什么心,大家都心知肚明。
苏瑶眼底有暗光闪过:“走,让我们去瞧瞧,我们的国公夫人到底要给我们演一出什么样的好戏。”
苏瑶也与墨儿来到花厅外的窗边刚蹲下,就听秦氏温声道:“甄夫人,我此番来不为别的,是特意来接川儿回府。川儿乃国公爷之子,养在将军府难免惹人非议。”
秦氏生得极为柔和温良的样貌,单她的面相,绝对想不到此人心肠歹毒至极。
说是来请人,说话字里行间却无不在对将军府施压。明示甄氏,祁川是国公府之子,再不济也没有将军府留人的道理。
这话里绵里藏针,甄氏也不是好应付的,并不着急反驳,气定神闲命人先斟茶。
“秦夫人此言差矣,川儿是四妹妹唯一的血脉,因不是自己府上的,素日里要见一面也难,将军府不过偶尔接回来小住,如何就惹人非议?”
秦氏能够把话说得义正言辞,甄氏同样能够把接祁川回将军府一事说得理所当然。
将军府上下如不是顾念祁川的脸面,上官老将军等人早就与国公府撕破脸,把国公府如何对待祁川那些破事捅到皇帝面前,到时要留祁川在将军府还不容易?
言及此处秦氏就叹了口气,拿帕子抹了抹眼角就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