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举大会结果出来,吴联记获得村民们理智投票,一下子成为大黑马高票当选郎杏坳村长,这出乎意料的反转弄得杏明远丢尽颜面只差当场活活尴尬死,他低垂着头唯有选择灰溜溜的黯然离去,那份眼神里蕴含的怨毒与沮丧,在整个村委会的上空久久弥漫着。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事实是现场没有人愿意浪费时间管他的存在,大家变了性子似的全围住吴联记送祝福问长问短。
可吴联记的心却是苦不堪言无处诉说,你们这些人咋搞起的?我不就讲几句大话胡乱夸海口吹个牛?竟然把票全部投给我这种无名小卒,该操作岂不把杏明远得罪死,岂不断送掉我和杏花的明天乃至未来……
脑海里很快浮现出他和陈浩天躲在背后的谈话,顿时萌生当场辞去村长职务的想法,又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谁知,几天好日子刚过去,曾经认为的欠妥害他悔不当初,真正开始讨厌头上戴的这顶乌纱帽了。
确实是的,他趴在电脑前紧赶慢赶忙碌着撰写融资材料,没个白天黑夜顾不上吃饭休息,从未想到过郎杏坳八德组的两户人家,为只鸡竟然硬要请他前去处理纠纷,这种感觉无疑是个郁闷死。
好在几天几夜的赶工,他努力撰写的融资材料基本修改完成,此时内心里虽火大,却没发着出来。
腿脚向前伸长,他坐在电脑边的凉椅子上,两只眼睛都布满了血丝,神情更显憔悴。
潘溪霞端着煎好的油饼漫步走进去,见吴联记在休息,不由自主满是心疼的轻声询问:“你忙完啦?”
“忙完啦!”吴联记回答着,吐口浊气背靠凉椅上,一只手放下刚接过电话还拿捏着的手机。
瞬息间,潘溪霞高兴得不得了,她不自觉的向吴联记走近两步,再顺势把手里面冒着热气的油饼递过去,一副欢天喜地微笑着说:“趁热快些吃,肚子饱了好回房间睡觉休息休息。”
这几天时间以来,她算得是磨破嘴皮想尽了办法,也没能如愿以偿让吴联记放下手上工作,最后迫于无奈折中想出个较为可行的好点子。她不再费心费力管吴联记的人,只为方便吴联记肚子饿了有东西吃,每餐煮饭前先煎些油饼放在电脑桌子,还把原来的凳子,换成可以自由升降的椅子。
为真正安心,她还在椅子上加了毛毯,放了始终舍不得用的床单。
吴联记发自内心感激潘溪霞的好,只是今天听到催促并没伸手拿油饼吃,因感觉里实在太过疲倦,一个背靠在凉椅子,瞌睡就无情的袭来,两只眼睛睁不开紧跟着睡了过去。
旁边站着的潘溪霞,半天时间不见吴联记有任何的动静,她偏头仔细查看才发现人已进入梦乡,顿时笑开来没好气的骂了句,“这也能睡着,是猪变的吧?”
几乎算得是同个时间里,她放下手头端的油饼,顺手抓过放在凉椅子的床单,两手用力几下扯开来。她小心翼翼的帮忙给吴联记盖在胸前身上,感觉不合适傻乎乎的站着,几秒功夫,又赶忙把凉椅子放平。
可她做完杂七杂八的事情,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妥当,又伸手去抱凉椅上躺的人儿。
此时此刻,她内心里的想法其实非常简单,说着话都能够入睡的人儿,只怕抱出去丢了也不会醒过来。
鉴于这种现象,她认为她应该把吴联记抱到床铺上睡,不管怎么说,睡床铺总比睡凉椅子舒服。
逻辑推理确实没出错,她费力把吴联记抱进隔壁睡觉的床,不仅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还睡得越发香甜。
先把吴联记穿的脏鞋子脱掉,再扯出用袋子装好的棉被盖在吴联记身体上。
最后,她自我感觉非常满意以后,拿出平时舍不得用的花露水,在房间里四处胡乱喷了喷,伸手稍稍推下墙壁上开的窗户玻璃,让房子外面的新鲜空气能够顺利吹进来。
吴联记仰躺在床铺上翻下身子,开始打呼噜。
“潘溪霞,在家吗?”
一位中年女人有些焦虑的细小声音,在房前石坝边的公路中间。
“谁呀?”
潘溪霞在屋里大声应答着,她安顿好吴联记转身快速跑出去,立马看到张艳秋手里拿着木棍走进屋来,“张大婶,您找我有啥事情啊?”
不知不觉的,张艳秋眼眶里的泪水就流了出来,“我其实不是找你的,我想找吴联记,不,吴村长。”
潘溪霞对张艳秋的言行举止很是无语,“你啥事情吗?先可以给我说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