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明烟低了声,“我想来见你的时候,你就可以一直在。”
“我不来的时候,你就只能等着我来。”
再也不是每天晚上,她一个人等在房间里,一次又一次的想着他今晚上会不会来。
会不会又是临时有事。
又有什么新的通告。
而半躺在床上的人,低着眸。
听着她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
虞明烟却全然不在意。
她慢慢的俯身。
在沈洲颤着白色绷带的右眼上,吻了吻。
极具缱绻的两个字,从她口中溢出。
……
几分钟后。
门铃声响起。
虞明烟撕*咬在沈洲唇角的红唇一顿,黑眸冷了冷。
正欲继续时。
而早已经睁开眼,盯着她看的沈洲。
黑色的瞳孔,先是微扩了一下。
随后才微偏着头,避开了虞明烟。
见状。
虞明烟笑了一下。
伸手攥住沈洲的下颌,手下用了力,迫使他转头,正对着她。
“怎么?”
意味不明的笑意声起,虞明烟话里讥讽,“看见不是陆听酒,失望了?”
成功的看到听到她话后的男人,瞳孔一缩。
因为她的话。
也因为她裸*露在外的,满身的痕迹。
而虞明烟顺着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了一眼。
勾出的红唇,溢出报复性痛快的笑意,“怎么样?好看吗?”
“其他人的滋*味,好像不比你差的。”
沈洲的脸上,迅速覆上了一层戾气。
但他刚一动,就痛得低哼了一声。
身上的伤口有撕裂的痕迹,牵扯着他。
看着这样一个,并不能拿她怎么样的男人。
虞明烟唇角的笑意,愈发的深。
“阿洲。”
虞明烟低头,继续狠狠的覆在了他唇上,撕咬的力道加深。
吞咽而模糊不清的音,“你有今天,可全败那个贱……贱人所致。”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沈洲是在去找陆听酒之后,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虞明烟没有亲眼看见,都可以猜测得到,绝对跟陆听酒脱不了关系。
几秒后。
成功的,看到男人唇角染了血之后。
虞明烟的眼底才浮起一阵冰凉的笑意,“还惦记着她呢?”
舌*尖伸*进,随后舔了舔男人唇齿间溢出的血色之后。虞明烟眼底笑意愈深,“你还真的是……”
低而蕴着无限讽意的声,一个字一个字的落在男人耳旁,“比、她、还、贱呢。”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虞明烟拉长了语调。
沈洲动了动唇,想说什么。
但虞明烟拍了拍他的脸,犹如鬼厉般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威胁,“不要说些让我不高兴的话呢。”
虞明烟从沈洲身上起来。
盯着他,红唇溢出狠厉无情的字眼,“如今,你能依仗的,也只有我了。”
门外的铃声,极其有规律的响起。
虞明烟的笑意收了收。
转而离开去开门。
而被迫躺在床上的沈洲,盯着女人离开的背影。
一双眼眸漆黑到极致。
但深到了极致。
不知道在想什么。
……
门外。
“……二……二哥?”
虞明烟看着眼前,一身银灰色西装的陆祁临,脸上眸里均是诧异。
但下一秒。
她下意识的抹了抹自己的嘴。
又想到自己满身的痕迹,虞明烟将自己整个身体,朝门内躲了躲。
似是有点害怕,陆祁临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二、二哥怎么来了?”
虞明烟小而战战兢兢的问道。
而她的一系列躲避的行为。
站在门外的陆祁临恍若未觉。
清隽雅致的面容上,不显波澜。
“虞小姐。”
陆祁临疏离而淡漠,波澜不惊的道,“岁岁的东西落在沈洲手上了,我来取。”
而听见他声音的虞明烟,整个人僵住。
虞小姐。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也是。
从她十八岁,凭着一股傲气离开陆家,想要自己在娱乐圈内闯荡出一番事业时。
在她离开的那一刻起,就跟陆家彻底的,没了关系。
从小到大,陆祁临都是一副疏离淡漠的模样。
除了在陆听酒面前。
陆听酒闹脾气时。
他把陆听酒抱在怀里轻哄的时候,就像是谪仙的神,入了凡尘。
染了凡俗的气息。
不过那一位,比起眼前的陆祁临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她的什么东西?”
虞明烟没问他——为什么知道沈洲在这里。
这样蠢的问题。
根本就不需要问。
“虞小姐不知道,我亲自去问。”
陆祁临淡淡雅雅的道。
波澜不惊的语调,无形之中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息。
虞明烟却犹豫了起来。
不是不让他进去。
而是沈洲现在的样子,不应该让这个男人看到。
陆祁临见虞明烟沉默不语,但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虞小姐。”
温润清冷的提醒声,再次响起。
虞明烟落在门上的手一颤。
几秒的静寂后。
虞明烟拉开了门,侧身让陆祁临进来。
而看着男人顺着她指的房间,走过去时。
虞明烟咬了下唇。
极其迅速的拿过挂在门旁的衣服,穿在了身上,遮住了裸露在黑裙外的大片肌肤。
在扣外套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时。
也许是太过于急切。
虞明烟颤着手,扣了好几次,才扣上。
她一边扣,一边紧跟着陆祁临的步伐而去。
站在门口时。
躺在病床上几乎不成人形的沈洲。
与一旁干干净净的站着,雅致漠然的气息如影随形的男人相比。
蓦然间。
虞明烟眼底,闪过一抹极浅但有的难堪。
“陆少。”
虞明烟换了旁人一样的称呼,“酒……陆小姐的什么东西,落在阿洲这里了?”
陆祁临只看着半躺在床头的沈洲,清隽的眉眼蕴着寒凉,不疾不徐的开口:
“沈洲,从你接近岁岁的那天起,我就警告过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想要什么,可以从我这里拿。”
陆祁临有条不紊的语调,渗出几分自然而然的凛冽,“而你对她,又做了什么?”
半躺在床头的沈洲,抬脸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顾自己已经垂落下来,根本没有任何力道支撑的右手。
沈洲从床上艰难的起身,看向清冷疏淡的陆祁临,“我对她做了什么?”
“我对她做的,不及那个人报复我的千分之一!”
沈洲低低的笑出声,眼底透着诡谲,“你以为,你可以放心的把陆听酒交到那个人手里?”
沈洲看着面前的陆祁临,声音蓦地发了狠,“我告诉你,霍庭墨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恶魔。”
“把陆听酒交给他,她这辈子都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