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霍庭墨紧紧的将她锢在自己怀里,动不得分毫。
“你要带酒酒去见谁?”
霍庭墨看着几米之外的人,不疾不徐的开口,“你要带酒酒,去见谁?”
一字不差的几个字,但从男人口中说出,完全是两种意味。
贺涟詹黑不见底的一双眼,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静谧几秒后。
贺涟詹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直接抬步离开。
……
霍庭墨的意思。
贺涟詹自然是懂。
他问的不是他。
真正需要回答的人,也不是他。
贺涟詹走后。
跟上来的容祁瑾,其实按照惯例,应该要嘱托霍庭墨,或者是他身边的陆听酒几句。
小心伤。
但是,他看了一眼那两人。
微顿之后。
容祁瑾也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
静寂半晌。
男人一言不发,只是扣在腰间的那只手,愈发的紧。
陆听酒抬眸,看着他俊美沉毅的侧脸,“霍庭墨……”
但她刚说了三个字,男人就开口截住了她的话。
“有没有伤到哪里?”
霍庭墨微松开手,低眸去看她,把她上下查看了一番。
最后的视线,落在她微红的右手心上,低低缓缓的出声,“打人也不能自己动手,吩咐佣人去做便是。”
男人的手掌小心翼翼的包裹住她的手心,温热的感觉瞬间传来。
霍庭墨一手刚落在陆听酒肩上,应该是习惯性的想要将她抱起来。
但突然想到自己腿上不便,便改为揽在她的肩上,“我们进去。”
语调波澜不惊。
波澜不惊。
他在外面一贯如此。
但这样的语调,在陆听酒面前,其实不算是正常的。
陆听酒没动。
她抬眸看向霍庭墨,浅浅缓缓的道,“沈洲在贺涟詹的手里。”
看着男人瞬间沉下来的脸色,陆听酒慢慢的回答了他最开始问的问题,“我想见他一面。”
见他一面。
沈洲么。
霍庭墨揽在陆听酒肩上的手,无声的收紧。
他的视线,深深沉沉的盯着她。
“见他,做什么?”
霍庭墨沉沉的,缓缓问道。
但不等她回答,霍庭墨又道,“酒酒,你喜欢他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他的脸,还是,”霍庭墨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道,“他的那双眼睛。”
“不喜欢。”
陆听酒毫不犹豫的,立刻就否认了,“我不喜欢他了。”
“那之前呢,你喜欢他什么?”
霍庭墨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听酒,不肯放过她眼里的一丝一毫变化的情绪。
原本以为不会亲口问出的问题,还是问了出来。
“我可以无条件的纵容你,为你放弃自己的底线,你想做什么,我都由着你。”
“酒酒,为什么你还想着再见他?”
“嗯?为什么。”
最后几个字,男人说得平静。
似是早已习惯。
突然,陆听酒觉得心脏处,一阵猛烈的窒息袭来。
但好像又被什么死死的压着,只要一松开,就有千百倍锥心的痛感散开。
霍庭墨见她眉眼蹙着,只当是自己问的问题让她为难。
抬手,轻轻缓缓抚平她蹙着的眉眼。
男人低低哑哑的嗓音,似是从喉间深处溢出,一字一顿格外的缓慢,“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