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的开腔,“怎么,一句感谢都懒得说?”
在陆听酒的视线,即将对上邵南城的那一刻。
蓦地。
陆听酒被身侧的男人,轻按在了他怀里。
“乖,不看。”
低淡哄溺的音。
“邵导,”霍庭墨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作为报答,电影上的事情我可以帮你。电影之外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你都可以提。”
“如果是要求她做什么,”霍庭墨定了声,“不行。”
就算是一句简单的谢谢,也不可以。
邵南城没再说话。
凉薄而无声的视线,掠过霍庭墨怀里的女孩。
微微的勾了勾唇。
淡淡寥寥的自嘲,随着他转身的那瞬间,消失不见。
邵南城坐上了自己的车。
不到一分钟。
白色的宾利,消失在整个车道上。
“霍总,他怎么处理。”
一旁的林白问道。
被邵南城方放开的司机,想要离开时,被林南拦了下来。
霍庭墨眉宇一沉,正要开口时。
陆听酒扯了扯他的衣服,“让他赔偿走人就好了。”
霍庭墨低眸,盯着她深静的眼,微顿几秒,“好。”
说完之后。
霍庭墨直接带着陆听酒,上了一旁他的车。
“手机。”
坐到车上时,陆听酒才记起自己的手机没拿。
“霍庭墨,我的手机还在那辆保姆车里。”
已经坐在驾驶位上的霍庭墨,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好,我去给你拿。”
霍庭墨打开车门,下车。
从保姆车的后座上,看到陆听酒的手机时。
霍庭墨刚拿到手,微微一触碰,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
随即,霍庭墨落在屏幕上的目光,微微一滞。
上面有显示他的未接电话。
备注是他的名字。
她不是,故意不接他电话的。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里淡淡的掠过之后。
从陆听酒不接电话,再到看见她站在另一个男人身旁,整个人一直微微紧绷的霍庭墨,这才稍稍松懈了下来。
而视线不经意间微移。
霍庭墨在看见那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时。
整个人身上散发的气息,蓦然的变得沉冽。
……
“酒酒,手机。”
霍庭墨回到车上时,整个人跟平常无异。
他把手机,递给副驾驶上的陆听酒。
陆听酒接了过来,懒漫的道,“谢啦。”
拿到手机后。
坐在驾驶位上的霍庭墨,一边转动方向盘,余光一边注意着身侧的女孩。
所以,在看到那条短信时。
陆听酒整个人,包括她脸上微微僵住的那瞬间,霍庭墨能很清晰的感受到。
“酒酒。”
在车开出去不久,霍庭墨开口叫了她一声。
“嗯,怎么了?”
陆听酒没抬头,摆弄着手里的手机,随意的应道。
霍庭墨深沉如渊的目光,落在前方。
静了好几秒。
他才继续道,很随意的语气,“酒酒,你……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没有啊。”
陆听酒想也没想的,就开口应道。
听着她如此随意的语气,霍庭墨落在车前方的视线,顿了顿。
还是没忍住,偏头看了她一眼,“真没有?”
“……嗯?”陆听酒从手机里抬起头来,对上男人的视线。
想了想,陆听酒淡笑了一下,“你想我问你什么?”
不等男人回答。
陆听酒又换了一种语气,比之前的更加散漫,更加的漫不经心,“或者说,霍庭墨,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
霍庭墨对上她的视线不到两秒,随后又移开,重新落在车前方。
“酒酒。”
他叫她的名字,是一贯的低沉认真。
他说,“只要你问我,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她想要知道的?
陆听酒勾了勾唇,偏头看向了车窗外,“我还不知道,要问你什么呢?”
问他,为什么霍家偏偏选在那一天离开深城?
还是问他,那场车祸里,霍家究竟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跟她妈咪的去世有没有关系?
霍庭墨等着她的下一句。
但陆听酒的视线,落在了车窗外,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
唐导说的那场很重要的夜戏,拍完之后。
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因为下了水的缘故,再加上是深夜,换回了自己衣服的陆听酒。
唇微白,身体也在轻轻颤着。
“酒酒,”助理小小把她衣服的拉链,拉到了最高处,“你再忍忍,到车上就好了。”
陆听酒面上倒是无恙,就是身体微颤。
“李哥去把车开过来了……”
“不用,不用了……”
陆听酒轻淡着音,“你们先走,有人来接我。”
早上送她到剧组时,霍庭墨知道她今晚有场夜戏要拍。
亲口对她说了,晚上来接她。
只是以往戏还没有拍完,他早就在剧组边等着了。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来。
“这样啊,”小小站在了陆听酒身侧,揉了揉已经熬得一片血色的眼睛,“那我陪你一起等吧。”
说完之后,又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陆听酒看着她,淡笑道,“等李哥把车开过来了,你就先走,不用等我。”
“那怎么行,我要陪着你……”
正说着。
李哥就把车开了过来,停在他们身旁。
“陆小姐,小小。”
“酒酒,”小小偏过头去看陆听酒,“我还是陪你一起……”
陆听酒看她困得不行的样子,散漫的道,“你陪我?我怕等下车没来,我还得扶着你。”
小小,“……”
“那我们先走了哦。”
反正他们身后不远处,还有剧组的人。
小小也不担心陆听酒会有什么事。
“好。”
陆听酒轻应了一声。
小小看了一眼陆听酒,还是抵不住沉沉的困意。
爬上后座,就睡着了。
小小他们走后。
……
陆听酒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她还没有拿出来。
“陆听酒!”
冷冽而含着极致恨意的女声,在她身后响起。
陆听酒抬眼看去。
是裹着一身黑大衣的虞明烟,头发散乱得不成样子。
以往化着完美妆容的一张脸,此时白得像一张纸,没有半点血色。
一眼看过来,她整个人憔悴得厉害。
摇摇欲坠的,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一般。
“陆听酒!全都怪你!”
“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