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弟,你也参加本次科举了?怎么考试的时候,没有看到你的身影啊?”于谦看到秦睿后,一脸诧异的说道。
“我哪有这本事啊,今天我是陪我岳父大人来看榜的,他和于兄是同科。”秦睿用手指了指,仍在激动顾嘉。
“令岳父也高中了?”于谦惊喜的问道,他和秦睿还真是有缘啊。
参加科考前,酒楼里无意认识了秦睿,以兄弟相称;科考后,又和秦睿的岳父是同科进士,以年兄年弟相称,哈哈,真是有意思。
“于兄,这位是家岳,顾嘉顾先生。”秦睿带着于谦,来到顾嘉面前,给两位相互介绍起来,“岳父,这是于谦于先生,于兄高中第十二名!”
“顾年兄,失敬失敬!”于谦双手抱拳,施了一礼。
“于年弟,客气客气!”顾嘉也赶紧还了一礼。
以后,这都是资源!同年参加科考并榜上有名的人,称之为同年,之后走上仕途,大家可以相互提携,相互帮助,是朋党的一种重要关系,不亚于同乡。
三人又寒暄了一会儿,秦睿邀请于谦一起去庆祝,结果于谦早就有约,也就分开了。
回到秦府时,顾嘉已经平复了刚才激动的心情。
但这会儿轮到顾青云高兴了,张灯结彩是必须的,大操大办也是必须的!毕竟只要会试上榜,不管殿试如何,至少也能得个同进士出身。自己父亲多年来的夙愿,终于得以实现,当闺女的自然替他高兴。
不过大操大办的提议,被顾嘉阻止了,要办也要等到殿试之后。
秦睿对此倒是觉得无所谓,不办就不办,大吃一顿总是要的,于是全府上下开始准备了起来。
同一天,也是朝廷发俸禄的日子,所有官员都收到了一张存取凭证,户部度支部内吵吵嚷嚷。度支部,负责考核校准钱粮数目,管理赏赐的钱粮数目以及百官待遇俸禄。
“各位大人,自今年起,除去八月折布,九月折盐,十一月折麦,所有月份的俸禄,都发宝钞,根据禄米行价折算成宝钞,随行就市。各位大人,可以带着这张存取凭证和自己的印章,自行到长安街上的白水阁提取,具体地址在存取凭证的后面。”度支部主官拿起一张存取凭证,指了指后面。
所谓折麦、折布、折盐,是根据俸禄直接发实物。打个比方,正一品月奉禄米八十七石,这其中有本色奉有二十七石,折色奉六十石,二十七石禄米是不能更改的,剩下的六十石,到了八月就改成发棉布了。
“以前不是半米半钞吗?这怎么不发米,全改成发宝钞了?”一名官员在下面问道。
永乐年间,官员发俸禄都是宝钞、禄米混合,品级不同,比例不同:永乐九年,一品到四品是半米半钞,五品是六分米四分钞,六品是七分米三分钞,七品到九品是八分米二分钞。
“各位大人,这也是陛下的旨意,更何况现在宝钞买米,币值很稳定,大家放心。”度支部的主官拱着手,向面前的诸位大佬作揖,不敢得罪啊。
“这都叫什么事啊?发个俸禄还得自己去折腾!”官员开始抱怨起来。
“走吧,走吧,反正发宝钞和发禄米都一个熊样!”另外一个说道。
“这白水阁是干嘛的?是个商号吗?怎么会跟户部有牵扯,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腌臜的勾当?”一个质疑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