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不怎么像夏天的夏天,由于全球生态破坏严重,不同地区的气候发生了不同的变化,暴雨,沙尘,海啸,台风,还有的地区出现干旱。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新一轮的变异继续戏谑,很多西方国家确诊数量依旧每日剧增,每天都有新的死亡数据在新闻上不停播报,中国大多数人都免费注射了疫苗,管控严格,效果显著,后来出现了流动的疫苗注射的流动车队,专门为行动不便的人免费注射疫苗,最终目的是实现全体免疫,当然对外也在积极展开支援。
作为普通的民众,依然安稳的过着柴米油盐的小康生活,时而欢喜,时而慨叹,不用过度担忧国家和局势,是因为民族英雄和政府为我们撑起了保护伞。
凃凃仍然每天忙于工作,暑假过后,她回到了她的小村庄度假,那是一个已经搬迁的村庄,新房子,新面貌,新邻居,新环境,虽然新房子存在严重的偷工减料行为,房子总是不时出现各种小问题,但住起来还算温馨。她从那一座座大山走出来已经十几年的光景,但依旧对那里有一种无法割舍的情怀,几公里的距离,住着奶奶、外公,两位她最爱的老人,虽然他们皆与凃凃已是阴阳两隔,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是依旧陪在凃凃身边,从未离去。可能由于传统力量的约束,凃凃总觉得自己去看外公会很唐突,怕惊扰了其他的灵魂,那里是家族式的墓地。所以,她只是远远的看着,没有内心波澜,没有情绪波动,很平静,很踏实,就像那天的天气一样,风轻日暖,万里无云。
而对于奶奶,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看她了,尽管偶尔从山下路过,也只是伸手朝着山上打声招呼。这一次,她走过那座山头,爬上了那个久违了的小山坡,绿草茵茵,坟头上也长满了野草,凃凃没有动,怕扰了奶奶的安宁,她仅把坟的门口的野草拔掉,似乎那样才能更直接,更近距离的和奶奶聊天。她先是跪在地上扣了头,然后坐在那,没有说话,她不知道第一句话说什么,也不想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这是属于她和奶奶的独处时光。旁边的庄稼都已长成,只是在等待着秋收,麦田边上的草丛里开满了各色的野花,黄的,紫的,红的,白的,粉的。这里的环境真的不错,源于大地,归于大地,生于大地,哺育于大地,就连呼吸的味道也是大地的醇香。
“奶奶,多年以后,我会也向您一样,在这安家吗?”凃凃不由自主的说出声来。可能思绪被自己的声音拉回来,她才意识到,或许这么多年,奶奶有可能认不清她的样子。
“您能感知到我吗?我是凃凃,好久不见,突然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凃凃的声音很温柔,也很小。“这么多年,您在这里一切都还安好吧,相信您还是没有变,依然在担心挂念着每一个人,不远万里。这不就是生活的组成部分吗。现在我已经长大了,马上到了而立之年,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以前怕您担心,但现在很希望您能处处担心我,然后在我入眠的时候来梦里见我,可您好像不怎么去了。只有前年,那段我接近崩溃的日子,不敢找人倾诉,也不敢求助他人,在一个我哭着入睡的晚上,您走进我的梦里拥抱了我,那晚我睡的很安稳。”
凃凃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您瞧,十六年了,我依旧还是对您如此贪恋。是不是只要有您陪着,我就不用长大了?”
一阵风吹过,吹过麦田,刷刷的响着,或许是丰收的声音,几只小鸟落在田边,轻啄伏在地上的麦穗。偶尔抬头看看凃凃,然后低头继续忘我的进食。凃凃想,可能这些云雀是奶奶的客人,它们可能常来看望她,又或许一直陪在奶奶的身边,一年,两年,或者更久,一股敬意和亲切感油然而生。从凃凃的位置望下去,是凃凃儿时上学时的必经之路,曾经凃凃走了四年半,早晨和晚上,那个背着大大书包,头上扎着两条辫子的姑娘似乎再一次浮现在她的眼前,奶奶走后,两条辫子变成了一根马尾,那两条辫子是奶奶的专属,每天早晨起床,奶奶都会把她的头发梳的又平又亮,在学校甩着两条辫子,神气的很。奶奶走后,他们在那个村庄又待了一年,凃凃每天上下学每走到这个山坡下,都会抬起头给奶奶坟头的方向打招呼。那时她不知道奶奶能不能看得见。
“我们很多人都离开了,只留下了您在这里,您会觉得孤独吗?”凃凃继续自言自语。“我们这一代人各奔东西,离开了家人,也离开了家所在的城市,您是不是早就参透了离别,也参透了生活,所以能够安详又坚定的守候在这里?”
“我似乎明白,这种守候不是为了某种信仰,也不是为不得已,而是为了后人,为了我们,守住它,我们就会一直都在,守住它,我们就可以随时回来。无论漂泊到哪,无论有多虚妄,都能有灵魂的安放地。所以,只要有您在,我就不怕自己迷路。您在这,我就会很安心。”这种领悟,小孩子怎会参得透,但凃凃从来没怪罪过自己,小孩子就该保有对无知的敬畏和对敬畏的无知,对于孩子,无知从来都不是什么罪过。
对于家族的定义,似乎没人能够说得清,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世事变迁,新形势不断突起,文化,信仰,情怀……但不论怎样更迭,家族意识都没有彻底的从中国人骨子里剔除,这是一个不需要深究的课题,也是一个无法探索得到答案的奥秘,只因为从生到死永远是一个不可逆的时间法则,一代一代的延续,一代一代的发展,所有生物都在走这样一条老路。
小牧比很多人都幸运,爷爷奶奶都还健在,但不同的是从小他并没有得到奶奶的偏爱,有些恩怨不该碰触到孩子,他们值得一切善待,尤其是在爷爷奶奶的怀抱里。
男孩子调皮,总是会在敲敲打打中长大,但自小古灵精怪的他早就在那个不断自找苦恼的环境中找到了自救的秘诀,不管怎样闯祸,总能逃脱惩罚。男孩子有很强的解决问题的探索欲,这似乎与性别有很大的关系。而女孩子大多天生细腻,所以有很强的的模仿能力。
人生就是这样,慢慢的长大,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时间从不会停下来迁就任何人,青年,中年,老年……可谁又不是曾经连少年都觉得是那般遥远。再后来,感慨时间只是变成了熟人之间的客套话,没有人会真正惊讶时光的飞梭,再难以消化的惊讶,时间都会忙你削掉棱角,然后一点一点归于平寂。和时间赛跑的人,追着时间跑的人,如今,都长大了;新的一批生命将会继续重复新一轮的旧人的曾几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