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真的是对的人,我们可以克服很多困难的,不是吗?时间根本不是问题。”小牧试图说服凃凃。
“的确,你说的完全没问题。”
“所以,你不该说刚才那样的话。我们都还年轻,我们都还有大把的时间。问题会有,但我们可以解决。只要心在一起,我相信我们会做的很好。”小牧说的似乎很自信,但凃凃听得出来话语里面缺乏底气。这是他的职业处境在打压他自信的结果。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遇到一个心动的人是何其不容易,谁会愿意放开?我是一个感情上很矫情的人,可能几十年都不会遇到一个第一眼就让我心生暖意的男孩,所以一旦遇到更不想错过。但我做过很多假设,想过很多办法,没有一条是行的通的,我想过去你工作的城市继续深造,或者去那工作,但现实你也知道,我去与不去没什么分别,我们会依然处于类似异地的状态,我是一个追求精神远高于物质的人,如果和你恋爱了,总该得有所图吧,面包或者爱,而这种爱无疑就是陪伴,面包我可以自己解决,有能力就提高质量,没能力就粗茶淡饭,一样会很满足,但如果你连陪伴都给不了我,那我为什么不继续选择单身?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你也想要给予陪伴,可是你身不由己,我也知道你的无奈。但爱到极致就会是占有,包括时间,我不想到时候我们的关系在抱怨声和自责无力中瓦解。”凃凃说的是实话,不容反驳。
“我知道,即使你不说,我也想在我走的时候和你说明白,我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让你等我,你说的这些都很对。我承认。”小牧很受伤。
“我之前对待感情多有魄力,现在就有多拘谨,但你要知道,这都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你在我心里,真的很优秀。是横亘在我们中间的障碍在作祟,之前我以为,只要足够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彼此,所以那时我拼尽全力,最后遍体鳞伤。最终也让我明白了感情不是单向的,是两个人的事,玩弄感情或者拿感情当消遣的人虽然很多,但代表不了所有人,想要给彼此真诚和专一的也大有人在,双向奔赴,为得始终。可当遇到你,我才很受伤的发现,即使双向,我们也有很多跨越不了的困难,它们就在我们眼前,清晰可见。”
“可是我们还没试,你怎么知道跨越不了?”小牧在努力的尝试着什么。
“的确,我们可以开始,可以正式恋爱,以目前的形式来看只可能感情继续迅速升温,七年,七年的时间,我了解自己,爱到极致是什么样子,越是深爱越是自私,可现实只能与其相悖,最后以无力收场,那时对我们的伤害都会不可估量,要么就是你会被爱情冲昏头脑,为了爱放弃你的前程,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我希望你会越来越好,打心底里希望你有一个好的未来,所以,真有那一天,我也会阻止你。”凃凃说的条理清晰,把可能的情况都摆在桌面上。但感觉好累,像是被透支了一般。
“九月份也有可能我没有签定续期合同呢。”小牧此时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凃凃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小牧要在九月份参加考核,如果考核成功他会继续留在部队,如果失败他会回到赤峰小城。
“那就拼尽全力,我相信你,你是没问题的。”凃凃没有瞎说,小牧在部队的优异表现还有上进刻苦的态度,续期根本不成问题。“如果你真的没签成,那就回来,我一直都在。”
“我是过来人,我知道情伤的杀伤力有多大,即使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我不想让你去受这样的伤,所以,就凭我比你大,我也不能让你去冒那个险。”结局无法更改,又何必再去留有余地呢。凃凃的确很了解自己,对着冰冷的手机恋爱,只能会让她慢慢怀疑生活,怀疑自己。
“你能为我想这么多,我真的很感激,但也很伤心。”
“我对你的感觉很强烈,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不能。”凃凃似乎把所有的勇气都汇聚在了那三个字上,我不能,她真的很心痛。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会让你这样理智?”小牧抬起头。
凃凃停顿了几秒钟,看到小牧坚定的眼神。
“你真的想听吗?即使它糟糕的一塌糊涂,会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
“如果你愿意,我想听。”
“好,今天我就说给你听。”
凃凃深呼吸了几口气,让小牧给她加了点酒,对于这段历史,她可能只有借助于酒精才能有勇气说给小牧听,是小牧啊,她要亲口说给小牧听,真的对她来说很残忍,但她必须这么做。在来之前,凃凃就已经做好了给小牧分享她的故事的准备,她觉得这是她该有的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