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才拿着这事情想要攀扯君九渊,如今屠越护卫宫城不利,要是他不问罪的话,君九渊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闹起来指不定真的要将人折了进去。
庆云帝脸色难看至极,沉声道:“够了!”
那冼大人连忙停下叫屈。
庆云帝面色冷沉的说道:“摄政王说的对,贼人擅入宫廷,的确是禁军护卫不力,身为禁军统领管辖宫中诸事由不得屠越推脱,只念在他往日功劳,且这次也没闹出大事。”
“命内廷司杖责二十,罚俸两月,以儆效尤。”
君九渊替雪团子顺着毛,淡声道:“陛下仁慈,只冼大人不辨忠奸,不分黑白便替屠越求情,这般糊涂之人难以担当重任,本王觉得他这个吏部侍郎也该挪挪了,陛下以为如何?”
庆云帝:“吏部乃是要职,轻易不好挪动……”
君九渊:“朝廷官员众多,有才之人不知凡几,多的是人能够担当重任。”
“还是陛下觉得,他无视陛下安危,觉得贼人擅入宫城乃是小事,藐视皇权欺君罔上不甚重要?要是今日陛下不重罚,来日还有谁会将陛下安危放在心上?”
庆云帝:“……”
君九渊的话巧舌如簧,可偏偏他还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来,本是一件小事,可只要牵扯上皇权君威,就连庆云帝也没办法说冼大人无错。
否则今日君九渊的话传出去之后,以后还有谁将皇权君威放在眼里?
庆云帝气得脸色青中泛白,一股郁气积聚在胸口,只觉得喉头都隐隐泛着腥甜,旁边慕容显眼见着自己父皇被摄政王这般逼迫,张嘴说道:
“皇叔……”
君九渊淡眼扫过去:“二皇子也想替逆臣说话?”
慕容显:“……”
他神情僵硬,听着君九渊一句话就将冼大人打入了逆臣之流,而且话里话外所带着的威胁之意让得他后脊发冷,连父皇都扛不住摄政王的逼迫,他若敢冒头,指不定下一个冼大人就是他自己。
慕容显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连忙道:“没,没有。”
君九渊扬唇,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庆云帝越发恼怒,而看着这般胆小怕事丢尽颜面的慕容显时更是带上了迁怒之意,他冷冷看了慕容显一眼后,才沉声说道:“摄政王以为该如何处置?”
君九渊淡声道:“冼春荣无视陛下安危,藐视君权,不堪为朝中重臣,着降为吏部员外郎,调任荆州,无诏不得回京。”
“这次的事情小惩大诫,不过为了震慑诸臣,他既离京五年之内不得返京。”
“陛下以为如何?”
被贬也就算了,大不了将来还能找机会再升回来,可是一旦离开京城,就远离京畿重地,也离开了大晋的权利中心,虽然依旧在吏部任职,可是调派在外的员外郎却只是虚衔并无实权。
朝中三年一次科举,五年一次选仕。
官员更迭更是不胜枚举,五年之内不能回京,也就代表他就算在外做的再好也没机会再回到原来的位置,等到五年之后他再回来,一切就得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