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莲心回头瞪了她一眼,颇恨铁不成钢,“成日心思都用在吃食上了。”
慕明珠悻悻放下糕点,做乖巧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又惹得母亲不快。
“等吃完午膳,去浮澜院,陪我一起看账本。”她要让明儿学会理账,以后嫁进皇家,可有的是大用处。
“啊?”慕明珠绞着帕子,满脸为难之色,试图商量着,“晌午是要小憩的。”
平日里,她看账本就犯困,不自觉打瞌睡,更何况是她要睡觉的时辰。
“吃了睡,睡了吃,你啊你!”凌莲心气不打一处来,拽起慕明珠就往外走,“也不用吃饭了,这就去看账本。”
慕明珠欲哭无泪,又不敢挣扎,生怕再惹得母亲,将求助且可怜巴巴的眼眸递向白清芜,求助外援。
白清芜摊开手,示意自己没得办法。
心里却馋得直流口水,她可以啃两份水晶肘子了。
——
是夜,阴云笼罩,月光惨淡,四野无人,寂静无声。
突然,一道劲衣黑影落在屋檐上,几个起伏后,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水华居。
黑衣人有节奏的敲了三下窗户,发出蝈蝈叫声。
慕微澜正对着菱花镜,感叹命运造化无人,以泪洗面时,听到久违又熟悉的暗号,她不由喜上眉梢,将眼泪抹干净,冲过去开窗。
黑影闪进里屋。
摘下面罩后,赫然是君离渊。
慕微澜以为他是得知消息后,冒着危险深夜潜进,是为了安慰她,感动的就往他怀里扑,嘴上甜蜜蜜喊着,“渊哥哥。”
君离渊被撞了个满怀。
温香软玉在手,他却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兴致,脸上尽是不耐之色,他冷冰冰道:“先把手松开。”
慕微澜闻言僵住身子,抬起白皙的小脸儿,眸中盈满疑惑,“渊哥哥,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君离渊扯掉她的手,拉开两人距离,转身斜挎在板凳上,眼神轻佻,“你寻死觅活,闹了这么一出,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偷人是不?”
“偷人?”她脸蛋上,覆满了浓浓的惊愕,渊哥哥竟对她说出如此伤人心的话。
君离渊语气烦躁,眉头杵成一团,“你别咬文嚼字的。”
慕微澜调整好情绪,小声啜泣,羸弱说着,“我父亲逼着我嫁给景鹏云,联姻作为巩固慕家军的筹码。”
“我不想让慕家和慕家军有更深的牵扯,阻碍渊哥哥的宏图大业,便想着我若是了,父亲就会断了这个念想。”
字字情真意切,真情实感,君离渊听着,心里微微有些动摇。
慕微澜趁势跪坐在地,将头枕在他膝盖上,小鸟依人的取悦着他,“我一心都是为了渊哥哥着想。”
可头顶男人却讥嘲的闷笑出声,冰凉的指尖穿梭在发髻间,猛地发力将她头抬了起来,她吃痛,眼泪倾涌而出。
对上他深邃如渊的眸子,她不敢挣扎半分。
“别把自己形容的那么高贵,你只是想取代你的妹妹,做太子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