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珠脆生生应着,“这不就是慕微澜做的套子么。”
就连她这个没心眼的,都瞧出来了。
“老夫人要是想袒护,说什么也是无用的,二小姐快去看看,帮着夫人说句话,可别来落了下乘。”
周嬷嬷和二小姐先行走了。
白清芜站起身,大小姐这招釜底抽薪,用的极妙,若能成便此后一劳永逸,既然如此,她不如反将一军。
拿定主意后,去花园找蒲英,给她几锭银子,“去街上寻摸个看起来就很唬人的算命先生,跟他说……”
两人耳语了一番,蒲英全都记牢在心里。
“白姐姐,我去了。”
她从不多问,交代什么就去做什么,不做耽搁的从角门出了府。
白清芜打点好这边事后,就去了水华居,老远,便听到老夫人中气十足的教训声。
“你们谁都做不了澜儿亲事的主!”
直接断了别人肖想的念头。
白清芜趁他们不注意,顺着墙根摸进去,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站着。
慕正山透露出不满,“母亲这是什么话,澜儿是我女儿。”
言外之意:母亲你管的未免太多。
“你当澜儿是你女儿?”君瑛容听到他厚脸皮的说辞,气不打一处来,“你自从娶了这个女人后,澜儿就成了这个家里最多余的人。”
“若不是我看护着长大,今儿你们还动不了,拿她命去巩固姻亲的念头呢!”
君瑛容直言不讳,算是与这一家子人,扯破了脸皮。
她搬着太师椅,稳坐院子中央,为澜儿守着。
白清芜看着眼前舐犊情深的画面,属实让人动容,奈何老夫人不知,是被利用了。
她把慕微澜当做心肝,而慕微澜只把她当做可以摆弄的棋。
想来,也着实让人心寒。
凌莲心见婆母将矛头对准了她,直呼冤枉的跪在地上,捏着帕子掉起了眼泪。
“婆母这是要逼死我的良心么?”
“是您觉得我会照顾澜儿不周,带到你跟前去养,起居照顾从不让我插手,生怕我要害澜儿?”
“都说后母难做,我这难做了十几年,可也不见得在婆母眼里,落半点好。”
她索性也哭诉着,将苦水都倒了个一干二净。
外面盛传,她这个做后母的偏心,可谁清楚,她想示好,可没这个机会!硬生生抗下歹毒的流言。
君瑛容怒气爆发,“你翻旧账作甚?是嫌今儿的事还不够乱!”
在场众人心里都颇为无语,到底是谁先翻的旧账。
慕正山扯着凌莲心胳膊起来,边安慰边劝着不要与她对着呛,自讨苦吃。
这时,屋门推开。
慕微澜脸色惨白,唇瓣没有一丝血色,长发随意披在身后,素衣未施粉黛,她扑倒在祖母脚边,娇弱跪倒。
“祖母不要怨父亲和夫人,这是澜儿的使命,就算倾其所有,澜儿也要维系慕家,咳咳。”
她急促喘气,咳嗽着艰难将话说完。
不知道的还以为,让她嫁人,是要逼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