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公子哥儿,喝得酩酊大醉,勉强由小厮扶着,七扭八斜的站着。
他打了个浓郁酒嗝,阴阳怪气的开口,“夜王殿下寻女人,还要将人带去府衙过堂?真是被美色糊住脑子,天下之大滑稽!”
语气十分狂妄,“我乃府衙大人的嫡子!我倒是瞧瞧,有没有自家爹审儿子的道理!”
那些个官僚之子,听着有人带头说了,也跟着愤愤不平起来,他们不就是出来寻个欢,喝个小酒,怎么就遇到这种事了。
他们又不是那等子贱民,会做出掳人勾当,凭甚也要将他们也抓去审问。
“去个人,叫府衙连夜审案。”夜久殇指了指那个叫嚣的公子哥儿,平淡的说,“就从他开始审,他老子若不从,就革职。”
“是。”有官兵将公子哥押走。
杀鸡儆猴这招果然有用,所有人都龟缩着脑袋,不敢再多言一句了。
泽玉给夜王殿下搬来椅子,他坐着,从进过他们房间的人开始,挨个查问。
筠桃藏在其中,脸色煞青,毫无血色,她断然想不到,白清芜对夜王殿下如此重要,不惜封楼,派出府衙官兵……
人群中,有道恶狠狠的光,如刀子般刮在她脸上,哆哆嗦嗦抬眸,是那个刘爷。
刘三刚将那个娘们,转手给了走水路的海贼们,握着鼓囊囊的钱袋,进千春楼想好好快活一把,没成想,瓮中捉鳖,哪都跑不了。
有官兵们挨个对人搜身。
轮到刘三的时候,他吓得腿肚子都直打颤,突然想到,裤裆子里还喘着从夜王殿下身上摸到的玉纹扳指,紧张的喘不上气。
“这是什么东西?”官兵掏出来,定睛一瞧,这扳指成色极品,怎是江湖混子能够买得起的。
当即押着人上前,连带着玉纹扳指,一同呈给夜王殿下。
夜久殇鹰眸里闪着滔天怒意,席卷整个胸膛,他嘶吼道:“人呢!”
刘三被这气势吓得直接跪地,湿了裤子,结结巴巴的回话,“草民,草民……是被那个贱蹄子迷惑,不是有意的。”
“我问你人呢!”
夜久殇起身,抬脚踹翻刘三。
暗卫们对视一眼,殿下许久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如今,为了个女人大动干戈。
刘三喷出血,感觉肋骨都断了,他顾不得疼,不断磕头求饶,“草民将她卖给东郊码头的水贼了。”
“将这对男女收押,等本王查办。”夜久殇身影瞬时消失在千春楼里。
暗卫和官兵们倾巢出动,迅速往东郊码头集结。
而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载着劫掠而来的姑娘们的船已驶离。
夜久殇负手而立,看着平静无波的水面,身后官兵们已将水贼的老窝端了,数十个押解一排,等着夜王殿下发落。
水贼们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为保命,和盘供出,“头带着姑娘们去玉溪城了,那有个大买家。”
夜久殇当即做出决定,“去玉溪。”
他要将弄丢的人,亲自找回来。
泽玉拧眉,不赞成的劝道:“殿下今夜调动官兵围千春楼,挨家挨户搜查,府衙连夜审案,又大张旗鼓清缴水贼,早朝时,皇上定会过问。”
“若殿下一走了之,怕是会惹皇上和朝臣不满。”
夜久殇冷冷转身,“本王会在乎这些?”
走之前,他丢下句话,“这些水贼,都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