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德胜夫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看来皇后他们已经从前头走了。如珍一直不敢乱动，生怕被皇后她们察觉。

如珍没想到人生极少数的几次偷听里，会听到如此劲爆的内容，皇后不满太子之事，不知道孔老太爷知不知道，外祖父进京问诊之事孔老太爷又知不知道，如珍现在一刻都呆不住，只想回家问孔老太爷个究竟。

总算如珍还没有乱了阵脚，还记得交代知春、知夏，要把今天听到的一切烂在肚子里。

吃过斋饭后，如珍一直催促莫氏回家，搞得莫氏莫名其妙的，平时难得出门，这孩子都是想尽办法磨蹭着不回家，今天到好主动要求回家，太医难道从西边升起了。

回到家，知道孔老太爷待在书房，如珍径直找去了。孔老太爷对如珍一向疼爱，知道如珍要过来，还非常开心。他这个孙女有些少年老成，平时就不爱黏人或者撒娇，可惜了他这一屋子的宝贝，没处给去。

进屋行礼后，如珍脸不红心不跳的跟孔老太爷讲述了她偷听到的情况，孔老太爷一直捋着他的胡子不说话。看表情，没表现出一丝惊讶，看来孔老太爷早就知道此事，如珍是白担心一场了。

末了，孔老太爷只是提醒如珍以后不要再做如此危险之事，至于如珍关心的皇后与太子的关系，以及外祖父即将进京之事，孔老太爷并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看来这些事孔老太爷是不打算让如珍知道了，只能另辟蹊径，从孔老爷身上下手了。

还好孔老爷今晚回家吃饭，如果得不到想知道的如珍估计一晚上都会睡不着。饭间，如珍先抛出：“娘亲，我怎么听说外祖父快要进京了，是不是真的。”

莫氏果然不知道，听了如珍的话吃了一惊，赶忙问到：“如珍，你在哪儿听到的。”

如珍不好意思说是偷听皇后的谈话，把细节省略只推说是无意间听人提起的。得不到明确答案，莫氏转头看向孔老爷：“老爷，此事当真，我怎么没收到爹娘要进京的来信。”

孔老爷已经从孔老太爷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来如珍在孔老太爷那里得不到答案后，改变策略，转向他这里找答案来了，孔老爷此刻不知道该夸女儿思维敏捷还是随机应变能力强，反正他孔维文的女儿就是厉害。

孔老爷可舍不得女儿像无头苍蝇乱撞，索性借着莫氏提问，为如珍解惑：“确有此事，我也是这两天才收到风声，听说是皇后身体不适急召老丈人进京，皇后的命令来得急，估计老丈人根本没时间告知与你。你耐心等等，进京了总会见上一面的。”

知道马上就能见到父亲，莫氏哪还管有没有提前收到消息，高兴得饭也吃不下了，开始忙碌地吩咐下人准备莫掌门进京的一应物食。插不上手的孔老爷和如珍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江南到京城怎么着都要一个月，现在就开始准备会不会早了些，但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出声。

不管莫氏那头的忙碌，如珍开始看向孔老爷，那意思彷佛在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