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正哲来到嫂子的病房门口,敲了一下门,明月应了一声请进。她回头一看是武正哲,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低声关切地问道:“为嫂子捐肾的人找到了吗?”
“已经找到了!你先照看一下,我到主治医生那里去一趟,回头再找你聊!”武正哲回答明月,说罢关门走出病房。
在曲文凯教授的诊室,他戴着一幅深度的近视眼镜,好如玻璃瓶的瓶底,留一头短发,皮肤白嫩,面目和善,正在拿着几份检查报告单仔细地看。
武正哲站到曲文凯教授的办公室门口,轻声敲门,从里面传来请进的回应声。
曲文凯教授见武正哲到来,面色凝重,像是有话要说,武正哲忐忑不安,心扑扑的加速跳个不停,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话。
“你坐!”曲文凯教授放下手中的报告单。
“今天上午,杜鹃的检验报告单已经出来了,从报告单的情况来看,杜鹃的……”
“杜鹃怎么样?” 武正哲忍不住打断了曲文凯教授的话。
“按照她现在的情况,需要马上进行肾移植手术,遗憾的是我们现在暂时没有找到和她相吻合的肾!对了,前几天你不是告诉我有一个和她相同血型的捐肾者的吗?”曲文凯教授关切地问道。
“是啊,那个人我已经和他见过面,我刚从他那里来。” 武正哲连忙告诉他。
“他是谁?愿意捐肾了吗?”
“这个人你也认识,他就是迟肇鸣,杜鹃的老公!” 武正哲回答。
“也不早说?害得我着急呀老三。他不是在牢里吗?已经出狱了啦?”曲文凯教授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翻着他桌上的那记事台历。
“你看我怎么这么糊涂,连迟肇鸣出狱的时间也给忙忘了,要不我也为他接接风啊?”曲文凯教授一幅失落的样子。
“他现在住在天伦宾馆,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好,他的血型和杜鹃的是一样的。不瞒你说,我偷偷地把他们的配型检查在其他的医院做了,这是肇鸣要求的,我只好按照他的要求保密,希望你能够见谅。” 武正哲说。
“我知道迟肇鸣的血型是a型,他在上军校的第一年假期见我时,我留在医大没有回家,他的那顶军帽里就标有他的血型a。我们见面的那天,喝了好多的酒,聊了整整一个晚上。谈是都是我们四兄弟的事,特别是在老山前线牺牲的大成,我们想念我们的老大啊,过去的那些事情,仿佛发生在昨天。今天没有时间谈这些,我们改时间再聊!”
“现在捐肾的事情总算有了着落!”说完曲文凯教授欣慰的笑了。那一笑,让我紧张的情绪一下缓解了很多。
“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迟肇鸣现在并没有让我告诉他家人出狱的消息,所以对于他的家人你最好是不要说。” 武正哲叮嘱曲文凯。
“不告诉她的家人恐怕不行,因为这是大手术,为防万一,他的家人是要签字的呀!”
“我签不行吗?” 我问道。
“那怎么行!出了问题我们都负不了这个责任。”曲文凯边说边喝了口水。
“实在不行的话,就要肇鸣的妹妹明月签吧!肇鸣的父母亲已经相继去世,家里也在没有其他的人可以代为签字。现在只有明月在大河,而且和他哥嫂的感情深厚,妹妹当监护人,原则上是没有什么问题,不如就把肇鸣的事告诉她,让她出面解决,你看可以吗?”曲文凯问武正哲。
“我找明月谈谈,这事不要让杜鹃知道。因为杜鹃如果知道的话,是绝对不会同意将她老公的肾脏移植到自己身上的,虽然杜鹃恨迟肇鸣,但依然很爱他,虽然她嘴上不说,但心底依然是想着肇鸣,如果让她知道了的话,她执意不肯事情就难办了。” 武正哲说完起身。
当武正哲开门要去找明月商量的时候,明月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你都听到啦?”武正哲问明月。
明月点点头,“都听见了,我哥他现在人在什么地方?”明月急促追问。
“今天早上我把他接出来了,在天伦酒店。” 我把迟肇鸣的具体地址告诉了明月,明月拿着地址,想了片刻说:“我先回一趟家,一会我去天伦宾馆找你和大哥。” (连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