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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松从白雾中走出去换回人身,此时鹿家三姐弟待在一起,金青山带着管家、铁卫等站在另一边,众人都在紧张的等待着。
鹿饮溪最是焦急,在白雾边缘走来走去,时不时向着白雾翘首以待。
鹿小王则在自顾自的玩木枪,他脑子不太灵光,是不是就要往白雾里冲然后被警卫给拦住。
终究是秋季的夜晚,黎明时分天气森寒,鹿濯濯冻的缩着身子一个劲搓手臂。
金青山脱掉身上的军呢子要给她披上,却被她推开拒绝:“多谢少将好意,我没那么冷,还是你穿上吧,你身上尚有隐疾,不能受寒。”
一名警卫也说道:“少将,您先穿上这衣服,卑职去给二小姐拿一件大氅来。”
金青山倔强的将军呢子递给鹿濯濯,说道:“待会大氅来了你再还我。”
鹿濯濯坚定的推开,说道:
“用不着!现在风寒,你穿着吧,我身子骨硬不怕冷风吹,你不行,你要是被吹出一个风寒怎么办?去年腊月那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金青山沉默的收回军呢子,对着警卫忽然发火:“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去给二小姐拿……”
“咦,道长哥哥!”鹿饮溪忽然开心的喊了起来。
鹿小王便也跟着傻呵呵的笑:“道长哥哥、道长哥哥。”
他举起木枪冲云松瞄准:“bia!bia!枪毙道长哥哥,道长哥哥变成了死道长哥哥。”
正要跑向云松的鹿饮溪生气,对鹿小王说道:“小弟,不要对着道长犯傻,你老老实实的,否则我就要找老鼠来把你抬走,抬去老鼠窝里给老鼠格格当女婿!”
云松不知道这话的背后是什么,反正鹿小王被吓到了,捂着嘴一个劲摇头:
“老老实实、老老实实,老鼠吃小孩,老鼠格格吃小孩头,小孩不去给它当格格。”
鹿濯濯迎向云松问道:“道长,怎么样?”
云松沉着的点点头道:“事情大概有眉目了,咦,少帅呢?”
鹿人王不在这里。
鹿濯濯撇撇嘴说道:“我大哥说他身体虚,受不了秋夜森冷,所以先行回去了。”
云松关心的说道:“身体虚要补补,这个他要是有需要可以找我帮忙,我有经验——不是,小道意思是,我们道家很讲究养生,外炼药丹内炼金丹,总之没人比我们道家更懂养生。”
鹿濯濯笑道:“这倒是用不着,他身体虚弱是因为纵情酒色又缺乏运动锻炼……”
“大鹿儿!”金青山用责备的目光看她,“别这么说,少帅是身体原因导致不便运动,他并没有纵情酒色!”
鹿饮溪急迫的问道:“道长哥哥,我父亲现在什么情况?你知道怎么回事了吗?”
云松沉声道:“大约已经清楚了,不过这事小道得与大帅密谈,事情牵扯到一些机密问题,所以还请诸位耐心等待一下。”
“牵扯了什么机密?连我都不能说吗?”鹿饮溪有些失望。
云松想了想将她拉走。
鹿饮溪顿时大喜。
她以为自己在云松心里地位不同。
其实是云松觉得她最好糊弄,或许能从她口中糊弄出老灵树的消息。
云松将她带到一个僻静角落后叮嘱道:“现在小道与你说的话,你务必不能传出去,无论是你姐姐还是你父亲找你询问,你都得保密。”
鹿饮溪傻乎乎的点点头:“你说吧,我、这些事都是我们的隐私,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小美人害羞的低下头看脚尖。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但云松完全不为所动。
阿诗糯羞怯时候的低头更楚楚动人!
不过她低头看不到脚尖,只能看到衣服。
云松摇摇头甩掉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他一个正人君子会想这些实在太奇怪了。
应该是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啊呜者铑铯铋。
他叮嘱过鹿饮溪后直接问道:“福生无上天尊,三小姐,你知不知道你们府里有一棵老灵树。”
“知道的。”鹿饮溪的回应让他心花怒放。
然后下一句又让他心花枯萎:“就是后花园那棵树,那就是一棵灵树,我父亲耗费了许多力气才把它移植进府里呢。”
“除了这一棵呢?”云松满怀希望的问道。
鹿饮溪努力回想,最终摇头:“没有了,只有这一棵是老灵树。”
云松失望的点点头。
鹿饮溪便急忙对他说道:“要不然我再帮你打听一下吧,我在府里住的时间不多,或许有些事还不清楚呢。”
云松摆摆手说道:“不必麻烦了,等我直接问大帅吧。”
这下子轮到鹿饮溪失望了:“那你只是找我打听这个消息,其实并没有想告诉我什么?”
她只是单纯,不是傻。
云松不好意思把事情做的太绝,他低声说道:“不,还有些事我要告诉你。”
“首先,大帅府明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风起云涌,三小姐,你自己要小心,大帅府里可能有要害你父亲的人。”
“其次,现在你父亲内忧外患,处境实在不佳,如果可以你还是先行离开筑城吧,你看看能不能带上一笔钱去东洋或者南洋,实在不行去阿妹你肯国也行,这个国家有唐人街。”
鹿饮溪担忧的问道:“情况很糟糕吗?”
云松沉重的点头。
他肯定要找到陨龙脉心眼带走。
只要鹿敬天没了龙脉气运的庇佑,他的权力高楼恐怕很快会变成权力废墟!
他想了想又问道:“咦,对了,你父亲的二姨太是怎么回事?她是哪里来的?”
鹿饮溪说道:“二姨太叫田芳,本来是我哥买来的一个奴婢,有人给她看过相说她有旺夫相,也有大师给她算过命,说她是富贵命,甚至一旦风云际会她的命格是至尊命,能当皇后的。”
“我父亲得知此事后,便将她娶作二姨太,确实如此,自从我父亲娶了她过门后,当年便、便推翻秦北帅的暴政成为了黔地的新帅……”
她也知道父亲上位历史不够光明磊落,便立马转移了话题:“我父亲对我们二娘没有太深的感情,但对她很好的,或许这也是对她的一种补偿吧。”
“二娘跟他之后便怀孕了,可惜快要生产的时候,我父亲与秦北帅的战争到了白热化阶段,秦北帅派人来刺杀我们家人,二娘受到惊吓早产了。”
“早产之后我小弟便得了黄疸,据说黄疸太高会坏了脑子,他确实脑子不太好……”
竹筒倒豆子,她把关于二姨太的消息全说给了云松。
但云松没有得到想知道的消息。
啊呜说二姨太跟他一样都是外道中人,那她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除了她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跟她一起来到这里呢?
鹿饮溪对她嫁入大帅府之前的经历毫不清楚,只知道她是被鹿人王买进来的。
天色微微亮了起来。
雾气迅速收敛消失。
鹿人王乘坐软轿到来,一脸疲惫,看起来也像是熬了一夜似的。
到来后他就驱使轿夫忙忙碌碌的走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像很担心他老爹似的。
但云松知道。
这货心里想的是他老爹赶紧死呢。
鹿敬天正常醒来,他来找云松,云松冲他点点头:“大帅,借一步说话。”
两人进入书房。
书房的建筑风格与用材跟卧室一样,都是用大块的木板建成。
看纹路同样是整块木板作成地板,也不知道鹿敬天都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大树。
他书房的案桌和椅子同样是整块木头做成,而且这椅子不是寻常的四腿椅,它很长很宽,像是龙椅,而且整体就是个大木头墩子,看起来格外厚实。
鹿敬天坐上去,直接像上了小床一样斜躺起来。
云松关上门后说道:“福生无上天尊,大帅是知道这白雾怎么回事,是吗?”
鹿敬天早上脾气不太好,阴沉沉的说道:“你有什么发现直接说,不用在这里云里雾里耍花腔。”
云松一看他这个态度便笑了。
他平静的说道:“大帅,要查清此事还得需要你配合,你应当知道,你虽然位极人权,但如今小道并不需要仰你鼻息过活,相反,你需要……”
“大胆!”鹿敬天听到这里暴怒拍了桌子,“小道士,你不用仰我鼻息过活?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知不知道只要在黔地,我一声令下不管是谁都得掉脑袋!”
云松不卑不亢的说道:
“那大帅下令便是,小道出家之前,家父家母曾经时长对小道说,我们家里人不许惹事但也不必怕事,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那便不必害怕任何人的迫害!”
他还不知道自己家庭背景是怎么回事。
但从昨晚鹿敬天人魂说的话来看,他对真正云松的家庭背景还是很忌惮的。
果然,他这话一说出来,鹿敬天的眉头陡然紧紧地皱巴在一起。
随即他表情大变一下子哈哈笑了起来:“果然,果然啊,虎父无犬子!名门之后无孬种!”
“刚才本帅就是与贤侄你开个玩笑,想看看你的胆色,很好,是一条好汉子!”
他一脸欣赏,云松便稽首行礼而回应:“福生无上天尊。”
这里的‘福生无上天尊’意思是‘草你娘’。
鹿敬天倚在了靠背上,他伸手点了点桌子,桌下伸出一只手递给他一根雪茄。
屋子里显然还有人。
或者不是人。
云松对此毫不在意,他只是平静的看着鹿敬天。
一脸的风轻云淡。
一身的高人风范。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会演戏了。
没办法,生活不易,全靠演技。
鹿敬天吐了口香烟问道:“你刚才为什么那么问?”
云松说道:“大帅府发生诡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大帅与二姨太夜里都会去围绕老树转圈,昨天凌晨更是有忠心警卫横死后花园,但大帅对此却并不在意。”
“大帅没有派人去砍断老树,也没有派人去收拾警卫尸首,显然一切还在你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