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有幸顿时冷了脸,“子衿还在家里。你不当好父亲了?”
慕何早就料到她会用儿子作挡箭牌,从善如流地回答:
“我出来前特意让徐姨留在房里看顾,所以你不用担心子衿。”
席有幸不耐烦地叱了声,“你到底想……”
“你的伤。”慕何打断了她的话,指了指她的左手臂,“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不去医院,那就要上药。”
言下之意就是要不就现在去医院,有医生处理伤口,他可以不来烦她。
但席有幸显然当这伤口是无关紧要的小伤,以她一贯嫌麻烦的性子,她肯定不会去医院。
席有幸确实不愿意去,忙了一整晚,又要应对慕何千奇百怪的行为,精神尤其疲乏。
当下看见他格外固执的模样,她心中突然就泄了一丝气,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这些小事。
就算是还他今天晚上出手帮她的那一拳。
虽然多事,但她也是真的承了这份情。
席有幸忽然宽容的态度,让慕何行事都方便了许多。
即便最后他跟着她,回到她在酒店的那间房里,她也没再出声赶他。
慕何把握着机会,立刻打电话让前台送来医药箱。
他又从药箱里拿出碘伏和棉签,接着坐到了沙发上,挨近正在闭眼暂歇的席有幸。
席有幸只是阖着眼皮,并没有睡着。
慕何的一举一动,她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她本想破罐破摔地听之任之,却在慕何的手握住她手臂的时候,心下一颤,不由得睁了眼。
慕何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指尖放缓了力度,轻声哄了一句:“不疼的。”
席有幸心口骤然发麻,目光更加冰冷地刺在他的手指上。
“放手。”她一边低喝出声,一边竭力压着自己眼底逐渐跳腾的混乱情绪。
慕何却没有松懈手劲,不会按疼她,但也很牢固地握着她。
他温和缱绻的眸光逐渐圈住了她那张泛着寒意的面容。
席有幸随即听见了坚定得不容抗拒的声音——
“这伤,我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