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
自己的纸人替身,就这么替自己挡了一刀!
自己也损失了半甲子修为。
七十年谋划,彻底成空。
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咳嗽声响起。
紧接着一个老妪,脸上全是皱纹,扎着头巾,走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我扎的纸人没动静了?”
赊刀人脸色难看。
“崖山出意外了。”
“怎么可能?”
刚才脸色还算正常的老妪,突然变得很难看。
这代表着什么,她自然很清楚。
“我遇到了日游使。”
气氛再次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老妪才开口。
“能活着回来就好。
那接下来,咱们先别轻举妄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心,我先养伤,不会影响大局”
“那就好。”
老妪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开。
赊刀人旁边,赫然又出现一个纸人。
只见赊刀人眼神幽幽,最后还是咬破手指,把血滴了上去。
血一碰到纸人,瞬间就被吸收。
而后,赊刀人也转身不见。
............
邕城东北。
一个木屋内。
一个中年汉子正在烧水。
锅里泡着的却是各式各样的小刀。
要是曹依依他们在这里,瞬间就可以认出来,这是县衙之前的仵作。
也就是那个出逃的连线师。
“老康,出事了。”
随着话语,一个老汉出现。
正是之前的画皮师。
“怎么了?
不是说好崖山那边的情况顺利之后,然后我们配合去城隍庙对付杜志山吗?
怎么,崖山那边,那个强买强卖的家伙的出事了?”
仵作声音飘忽,感觉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毕竟他可是知道,赊刀人已经在崖山布局了七十年,断然不可能出现意外。
虽然之前画皮师遇到了高手,皮偶作案出现意外,但他们其实还是认为失误而已。
可是接下来,画皮师的话,让仵作手中泡着的小刀,瞬间掉入开水中。
“什么,你说做买卖的,被人彻底击溃,靠着剪纸的留下的手段,才逃过一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在开玩笑吧?
不是说周大福这个刽子手去,只能是送命吗?
难道,又是那个隐藏的高手?可是资料不是说,他已经离开了邕城吗?”
话语间,他们竟然对邕城流传的消息,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连是谁去崖山,他们也打听的的清清楚楚。
画皮师这时候摇了摇头,一脸的严肃。
“的确出事了,邕城有日游使。”
仵作这时候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原来,邕城除了杜志山和那个刽子手,还有这么一张底牌。
本来他们打算在赊刀人得手之后,他们就去城隍庙,拿下杜志山。
现在看来,幸好他们没有轻举妄动。
这时,油灯摇曳幽暗灯火,他们的脸色也忽明忽暗。
“接下来,咱们不要轻举妄动。”
仵作点头。
“不过咱们也别担心。
咱们五望七家下九流,谋划这么多年,不会这么容易失败。
只不过多曲折一些罢了。
大夏朝,它撑不了的。
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就算邕城顺利过关,其他两城,可是成了人间地狱。
咱们不急。
慢慢来。
大不了,咱们继续不出面,人心,他们躲不了。
大夏朝现在气数未尽,我们暂时不可能有日游使前辈来支援。
一切,终归是我们的。”
说话间,他们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而窗外,血月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