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手机屏幕,卓砚缓缓叹了口气,“那就好,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怎么就想不开呢,这原生家庭注定是摆脱不了的命运,要是能看得开点哪里会发生这种事情。“
“并非每个人都这么乐观的。”程津抬了抬头,嗓音低哑地问,“妈,你有没有认识比较靠谱的心理医生?”
卓砚一听,有些诧异,但很快她的理智迅速回归,“你是想让姜迟去看看心理医生?”
好半会儿,程津才轻轻地嗯了声。
她今天能把舌头咬出血,做完手术就跑天台上,那明天呢?
她的行为很极端,更多的是她的情绪被压积得有些久,然后便是在心理遭受创伤时情绪爆发。
当她坐在天台围栏边时就已经没想着从天台走下,她内心是恐惧的,但她无路可走,必须得面对这失去所有的残酷事实。
“我记得我以前有个大学同学她有个朋友是学心理学的,现在我跟她还有联系,晚点我帮你问问。”
程津眉头逐渐舒展开了些,像拨开云层再次见到光明,“好。”
卓砚心里对姜迟的原生家庭有些顾忌,语气放缓像是在商量,“我听你爸说咱们家公司最近跟宋家谈合作,你爸看出了里面有诈所以让助理给拒了,但宋家不肯,往这里送补品奢侈品什么一大堆,我就想问问你,让你问问姜迟,要不要把她的抚养权从宋夫人手里拿过来,到时候我们以收养的名义让姜迟在我们家住,听奈奈说你喜欢人家姜迟,这一来二去的咱们也算一家人。”
还没确认关系呢。
程奈把话往家里一撒,就感觉他跟姜迟已经恋爱好多年似的。
不过想了想,卓砚也说的对。
“那我问下姜迟,听听她的意见。”
卓砚笑道:“行。“
通话挂断后,程津收起手机再往病房里看的时候,也只是见到姜迟坐起来抱着膝盖埋头的身影,而过来量体温的护士早已不见踪影。
他转身走进去,拉开了点床边的椅子,他隔着塑料盒感受着米粥传来的热感,放凉有一阵子,热度适中。
“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以为是护士过来的姜迟缓慢抬起头,见是程津,她愣了愣。
她还以为他把她哄下楼人就走了呢……
捕抓到姜迟眸中一闪而过的错愕,程津刹那间检讨了下自己,他低头拆开一次性勺子外裹着的塑料袋,忽然想起了点什么,视线便落在了卓砚托程奈带过来的果篮和鸡汤。
保温盒保温效果不错,他往盖子上盛了点放凉,用一次性塑料勺搅拌了下有些浓稠的米粥,随后坐在姜迟身后往旁边些的位置。
因为是冬季,医院铺床用的床单有点厚,坐上去有些软,就是被子有点薄,不过在医院的常温温度下并不影响。
程津两手扣着姜迟瘦弱的肩往怀里扯了些,然后用手轻轻地拍了下她屈起的腿。
姜迟有些疑惑,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身患重病生活不能自理的重症患者,她又不是不能自己坐,纵然心中有觉得目前二人坐姿再有不适,她还是乖乖的伸直了腿。
程津身上并没有穿大衣,而是件版型宽松的毛衣,她靠了有几秒,后背便开始感觉到程津炽热的体温。
游神之时,程津已经拿着塑料勺子舀着粥递到她嘴边。
姜迟反应过来,愣了愣,从程津怀里抬起头看向疑惑地看着他。
她模样有些呆傻,但确实是可爱。
程津耐着性子,嗓音温润得像是哄,“张嘴,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