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有些丧气:“师父我们好不容易搭上冯家,本来还指着这一次治好了冯家大姑娘,以后在京城圈子里也能有个名气,我们要是再这么下去,只怕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抱怨什么?还不赶紧走!”说着老者头也不回,虎虎生风的离开了那扇黑漆描金的大门,背后衣襟湿了大片。
捻茗院
“太太别太着急了,赵太医可是太医院医正,就没有赵太医治不好的病症,您别担心……”万妈妈不停的安慰着沈素。
渐渐的沈素失去了耐心,几次想要打断把脉的赵太医。
已经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个结果。
赵太医的手搭在冯梓年的右胳膊上,沉吟良久,又搭在冯梓年的左胳膊上,沉吟的更久,眉头锁的死死的。
“太太莫怪,容老朽说句不中听的话,太太还是要有心理准备才是,姑娘这病只怕是不好。”赵太医满面愁容,他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沈素双腿一软,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赵太医垂着眼眸,虽说在他诊断过的病人里,自然有不少治愈不好的绝症,亲属们也大多都是这个样子,可他依旧于心不忍。
“老朽无能,姑娘这是中毒了,这毒倒不难解,老朽开个方子,命人煎了服下也就没有大碍了。”
“若只是中毒倒也没什么,可瞧着脉象姑娘应当是平日里心思极重,导致积郁成疾。”
“这病应当不是一日两日的,若只是积郁成疾,平日里放宽心,好好养着也就是了。”
“可此时姑娘这脉相虚弱无力,倒像是没有生的意志一般,就算是如今有了解毒的方子,姑娘现在也喝不下去……”
沈素嘴里喃喃的重复着积郁成疾这几个字,恍惚间,抓住赵太医的衣角道:“太医,梓年才六岁,怎么会积郁成疾啊,太医,你救救她,太医……”
说到最后,沈素泣不成声,死死的抓着赵太医的袖子。
赵太医满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老夫听说前些年,名震京城的神医隧甲老先生,最近好像出现在京城附近,太太可以派人去寻一寻,若是寻到了应当还有救。”
言罢,撸起袖子,在纸上写了方子,递给沈素:“这药找人煎了,给姑娘服下,如果能喂进去毒便能解,若是喂不进去……”
说到这赵太医停了片刻,继续道:“若是吃一半吐一半,大约可以保姑娘七天无虞。”
“若是只能吃下三分之一,那最多能保姑娘两天不到,若是两天里找不到隧甲老先生,只怕……”
赵太医离开后,沈素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床边,万妈妈在一旁不停的劝着。
冯梓年又重新回到了滁州陈家,再一次看见了那个亲手杀了自己的凶手,正笑着冲她招手。
温柔的笑意在那张俊美的脸上荡漾,阳光将修长白皙的手指照射出几分不真实虚幻,那人静静的瞧着自己道:“梓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