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海燃用下巴点了点桌子另一端的风工程:
“如果真的是有人装成了风工程的口气打来电话,且不说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单说以犹大镇居民之间的熟悉程度,想让接电话的人听不出来是假冒的,这个难度实在不小——”
说着海燃看了约瑟芬一眼:
“别忘了,风工程可不是外来新移民,他是实实在在的本地土著。”
不得不说,海燃的说法比起红医生的想法的确更有道理。
海燃接着说道:
“但是红医生的话提醒了我一个可能性。”
这一次没人开口追问,但每个人却都眼巴巴地望着海燃。
海燃见状笑了笑,转身走去桌边两只手把烤火鸡的大盘子端了起来。
像是不满意似的,海燃又用胳膊肘夹起了一瓶酒。
确认东西都拿好了之后,海燃往回走了两步。
路过辰学徒身边时,海燃好像夹不稳手肘里的那瓶酒了似的,一个趔趄凑近辰学徒:
“诶诶,快帮我拿一下!”
虽然有点儿莫名其妙,但辰学徒还是相当配合地伸手想把酒瓶接过去。
没想到海燃却冷不防地后退一步,将自己一边的上衣口袋露出来:
“不是这个!是让你帮我把口袋里的便签本拿一下!”
辰学徒愣愣地呆住了——
这上衣口袋扁扁的,一看就什么都没有,要我掏什么?
没等他反应过来,海燃接着说道:
“我赶着送菜,实在没手了,麻烦帮我写个留言贴在座机上,省得我一会儿忘记了!”
轰——
最后这句话仿佛一颗无声的炸弹,在人群中引爆了。
辰学徒,红医生,风工程,甚至连怀特警|官, 都无一例外地被这一番用简短的演绎方式重现出来的事发现场感到震惊无比。
显然,海燃演绎出来的这种可能性要比红医生刚刚所说的冒名顶替打电话的方法更加靠谱,也更加自然。
试想一个人声鼎沸的酒吧里,老板娘腾不出手让熟客帮忙写下害怕忘记的信息,这种举手之劳谁会介意呢?
至于写得是什么内容……又真的会有多少人在意?
何况红医生和风工程都不止一次在大庭广众下约在酒吧见面了,即便帮忙写便条的人看到是谁留的言、又是给谁留的言,估计充其量也是当作酒后八卦的谈资说笑几句罢了。
现在最麻烦的问题是——
这一轮剧本杀似乎除了死者,并没有安排其npc上线配合调查。
所以即便海燃能猜出来当时酒吧里这通电话留言里面有什么猫腻,一时半会儿她也找不到证据。
人证物证都没有,再合理的推断也就只是推断。
索性海燃也没有指着这一件小事就要判定什么。
事实上,在经过了怀特警|官、红医生和风工程的证据共享后,虽然挖出了不少关乎各个玩家与此次命案相关的陈年旧事,但这些已经亮明的证据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还不足以让人下定论。
海燃看了看风工程的证据包,意外发现竟然竟然只剩下了最后一张名片。
名片本身的材质和设计都是最普通常见的那一型。
非要说有哪里比较特殊的话 ,就是四个角上有许多看似杂乱无章、却又像有些规律的小针眼。
“这是什么?”
海燃把名片放大到屏幕上,好奇地扫了一眼。
风工程得意的声音适时响起:
“这是从你的车子里找到的,我太太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