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荞轻轻“嗯”了一声,自发自动地补了一句:“妈妈生了我就死了,村子里的人都说是我克死妈妈的,爸爸也不喜欢我……奶奶也总打我,之前把烧火棍都打断了……”
书房里再度出现一片静默,连光线都随着曲荞愈发低落的声音而逐渐昏暗起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海燃几次试着开口,都被喉咙间火烧火燎的烧灼感叫停了。
纷杂的思绪搅扰着海燃,让她没法舒展眉头。
更糟糕的是,海燃总觉得在这回忆的乱局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自己遗忘了。
会是什么呢?
海燃苦思不得,耳边全是那个稚嫩的声音在诉说幼年的不幸,让她无法专注寻找自己错过的那个点。
当海燃终于咽下梗在喉咙间那一口苦涩的怨气时,重新发问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沙哑:“那个叔叔……那个叔叔有没有虐待你?打你或者、或者……摸你?”
就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白明朗和江羿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神色也越发凝重起来,像是生怕动静大一点就就会吓到谁似的。
在这个问题被海燃问出口之前,大家心里都不由自主想到了首发剧本杀中某些让人挥之不去的噩梦情节。
天知道他们有多害怕那样的故事在新一轮剧本杀里再度发生。
曲荞瞪大眼睛看着海燃,像是在回忆里寻找她问题里提到的那些动作。
好在没有多久,曲荞就摇了摇头否认了:“没有,叔叔说要拿我换钱,不能带伤,不然人家要讲价钱了。”
蓦地,房间里的几个人都像是悄悄松了一口气似的,只是眉头仍然一个赛一个的紧紧皱着。
事已至此,海燃缓缓地问出最后一个有关“叔叔”的问题:“那个叔叔,是你师父杀掉的吗?”
曲荞在听到“师父”两个字的时候,那层一直蒙在脸上淡淡的胆怯和哀伤倏忽之间都不见了。
速度之快,就好像之前的种种神情都是众人想象出来的幻象似的。
白明朗和江羿不约而同狐疑地转头看了一眼海燃,但最终目光都落回了曲荞脸上。
海燃平静又坚定地望着曲荞,直到那张娃娃脸上再度浮现出一抹熟悉的残忍笑容。
“是啊,是师父杀掉的。”
曲荞笑着说道。
言辞间那张娃娃脸上的神情轻松无比,就好像他们在谈论的是最新一季的有趣综艺或是电影桥段一样。
海燃呼出胸中的一口浊气,正要开口,余光中却看到安静了许久的江羿悄悄举起了手。
海燃心中咯噔一下,冷声问到:“你有补充信息吗?”
“不是补充,”江羿弱弱开口,仔细听连声音似乎都在微微颤抖,“是纠正。”
“照片里的男人……我见过,就在当年师父的小面摊上。不过,不是师父杀的他……”
江羿说着,缓缓转头胆怯地看了一眼神色逐渐回复冰冷的曲荞,抬起的手指不受控地轻颤着指向了小师妹:“是她杀的。”
话一出口,海燃和白明朗都面露诧异。
不是……等一下!
她说……是谁杀的?
是照片上那个缩成小小的一团、看上去堪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
突然被当面指控,曲荞本来平静的心底再度嗡嗡躁动起来,那个曾被白明朗死死按下去的影子似乎又在蠢蠢欲动。
曲荞面无表情看着略显瑟缩的江羿,默默在心中恶狠狠地喝道:“闭嘴!想死吗?”
刹时,曲荞的心底重归死寂。
当曲荞本尊真的发狠的时候,对于小徒弟情绪的心理压制明显比单纯依靠外力的压制要强有力得多。
只不过曲荞能够反制住小徒弟的情绪,并不代表这个刺头角色就会乖乖束手就擒——至少在小范围内以既定人设来多少影响一下玩家还是可以的。
意识到这一点,曲荞也没有一味对小徒弟的情绪进行压制,而是寻找了一个可以和平共处的平衡点来继续游戏。
毕竟案件还没有完成,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不是么。
想到这,曲荞轻嗤一声,抱起双臂斜了江羿一眼:“怎么,你看到了?”
江羿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点了点头:“我看到了。”
说着,江羿急切地转过头看看海燃又看看白明朗,像是怕他们不相信似的重复了一遍:“我真的看到了。”
海燃下意识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紧皱眉头思索了片刻,轻轻吐出三个字:“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