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这两个疥癞和尚,真是疯了!”
“如此两件粗物,要卖七千两银子,你们怎不去抢啊?”
一个麻衣僧,冷笑咒骂。
他虽没被选为高僧,倒是得了几贯银钱,吃喝几日,自是不愁。可让他花七千两银子,买这袈裟和锡杖,他就算是真有钱也不会买,他觉得自己聪明得很,不是傻子!
而那观音菩萨倒是不争不吵,与那善来尊者往前又走。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正遇见那择选高僧的宰相萧瑀。观音低头而行,正撞在那萧瑀的身上。
“那观音菩萨要开始演戏了,还真是屈尊呢!”李承乾瞥了一眼,笑道。
法海看时,那观音竟像碰瓷一般,倒在了地上,呼叫道:“撞我作甚?莫要坏了我的宝贝袈裟,宝贝锡杖!”
“坏了我的宝贝,你赔不起!”
宰相萧瑀正欲斥责,但见到那袈裟艳艳生光,禅杖落地,瑞霭堂堂,则是大为震惊。
没斥责不说,面露喜色,忙上前将观音扶起,问道:“和尚,你这袈裟锡杖,要价几何?”
观音站起,到了声佛语:“阿弥陀佛!”
“袈裟要五千两,锡杖要两千两,共计七千两银钱!”
闻言,宰相萧瑀一愣,旋即又思索一番,而后郑重问道:“你这和尚,为何将袈裟锡杖,卖得这般高价,莫非此袈裟锡杖有什么妙处?”
“自然有!”观音应答。
而后,就开始云山雾绕,在宰相萧瑀的面前开始吹牛,吹得萧瑀倍添春色。
当即道:“长老,我大唐皇帝十分好善,满朝文武,无不奉行。即日起,便要择选高增,召开水陆法会,你这袈裟锡杖,正好与那高僧穿用,岂不美哉!妙哉!缘分哉!”
“二位长老随吾速速进宫,朝见圣驾!”
观音和善来尊者,就是为了这事来的,自然不推辞,随步而行!
“什么售卖袈裟锡杖,不就是给那金蝉子送的嘛,还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那观音还真是吃饱了撑的。”
太子李承乾嘲讽两句,而后看向法海,道:“师兄,你放心,那袈裟锡杖,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法海笑得春光灿烂,摸出鸡腿,狠狠咬了一口。
......
日头西陲,凉风飒飒!
长安城外,观音庵祠。
那陈玄奘仍旧被困在杨柳织造的牢笼之中,佛法笼罩,佛理环绕。那一尊尊的佛陀虚影口宣佛理,对讲于牢笼中的陈玄奘。
陈玄奘盘膝而坐,双手合十。
眸间却似有泪痕!
泼法金刚立于牢笼前,问询道:“阿弥陀佛!”
“玄奘,你可曾想通?”
陈玄奘睁开双眸,眼中却充斥着痛恨之意,厌厌道:“吾不曾想通!”
“入佛门,本非吾之所愿!”
“现下,吾不愿为僧,甘心做我的红尘客,为何不可?”
闻言,泼法金刚目中带着恼色,斥责道:“佛讲皈依三宝,虔诚度己度人,你修佛法十数年之久,空得渡人,却不曾度己!”
“那佛门法戒,乃是帮吾等僧侣消弭这浊世之污秽,度己身入佛门之清幽,此乃大自在大造化也!”
“而你却为了那凡世区区一个小女子,而这般作态,弃佛法于不顾,岂不是枉背佛门之教化,丢朱玉而怀抱污浊!”
“此乃心魔之念,心生邪魔,而徒生悲苦,何不重返因果,身欲佛光,享那万世功德敬仰,开造化于万千?”
可,陈玄奘却是冷冷瞥了泼法金刚一眼。
淡漠的摇头,笑道:“你不曾爱过恋过,又如何知晓我之心思,我之快乐?”
“一念情生,一念交融!”
“吾心已属金莲,而万世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