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侧会意,一仰脖子喝尽了,顿觉甘香快嗓,妙不可言,还想再喝。谷阳赶紧再斟满了献上,公子侧只说:“好个椒汤,还是你小子疼我!”
也不知喝了多少,颓然大醉,倒在席上。哪知楚王正在此时听说晋营那边鸡鸣出战,又有鲁卫的援军,急召内侍来找公子侧。谁知这位中军元帅已进入醉乡,叫叫不醒,扶扶不起。只闻到一阵酒臭味,知道他又犯酒瘾了,只好照直回复楚共王。
当夜,楚王遣了十几拨人来叫,可公子侧越催越睡得熟。谷阳吓得直哭:“我本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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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才送酒的,谁知反害了他,叫楚王知道,我性命难保,不如逃了吧。”
楚共王见实在叫不醒司马,只好召令尹公子婴齐来商议。芈婴齐本就不想打这一仗,马上奏道:“臣本来就知道晋兵势盛,无战胜的把握,当初就说不要救郑,都是司马的主张。如今他贪杯误事,臣也无法。不如乘夜悄悄班师,也可免挫败之辱。”
“虽如此,但司马若醉在中军被晋军捉了,岂非有辱楚国?”共王召来养繇基:“凭着你一把神箭,定可护着司马回国。”
当下暗传军令,拔营而起,郑成公亲自护送楚王出了郑境,只留下养繇基断后。那养繇基也不等公子侧酒醒,直接把他扶到车上,用皮带绑上,命令军士们追赶大军,自己领着三百弓箭手断后,缓缓而行。
天一亮,晋军闯入楚营,已是人去帐空。栾书要去追,被士燮拦住,探子来报:“郑国各处严兵固守。”
栾书觉得打下新郑已无可能,便奏凯而还,鲁卫的军队也各归本国。
走了五十里路,公子侧终于醒了,觉得身子绷得死紧,大叫:“哪个绑我?”
左右说:“司马喝醉了,养将军怕车上不稳,所以如此。”一面说,一面解开皮绳。
公子侧依然醉眼迷朦:“这马车要往哪里去?”
“回去。”
“怎么要回去了?”
“夜里大王连召司马数次,可司马醉得不醉人事。大王怕来日晋军出战,无人御敌,只好班师。”
公子侧大哭:“谷阳这臭小子害死我了!”再要唤谷阳,哪里还有人影?
那边楚共王走了二百里,确定安全后,也担心公子侧会畏罪自杀,派人传命令来:“当初成得臣之败,先君不在军中;如今战败,罪在寡人,与司马无关。”
可公子婴齐生怕公子侧不死,另外派人对公子侧说:“先大夫子玉战败是什么下场,司马是知道的。即使大王不忍诛杀你,可司马有何面目再入军中?”
公子侧一声长叹,遂自缢而死。此是周简王十一年的事。
想公子婴齐与公子侧同为芈姓宗族,为何如此相煎?可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