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轻舟是亲生的,苏姨娘说的这些,蓝里长能不知道吗?
不过,这种事情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自己挨过去,等时间久了,忘了江陵就好。
如今看来,忘了江陵大概是不可能了。
“要不,我们把信拆开来看看?”蓝里长试探道。
苏姨娘知道蓝里长拿不定主意。不过蓝轻舟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脾气,如今好不容易和她关系和缓了许多,把她当自己人,她可不能冒这个险。
到时,蓝轻舟知道了,非得和她交恶不可。
苏姨娘想了想,道:“还是老爷拿主意吧,妾身听老爷的。”
蓝里长沉默许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说道:“去把信拿来!老子我养他这么大,没享过他一天福,还要整天受气,为他担惊受怕。他这么一走了之,万一在帝都干出什么混帐事,我们追悔莫及。”
“老爷说的也不无道理,”苏姨娘道,便起身点燃了油灯。然后,走到梳妆台那边,从妆匣最下层翻出一封信来,递给了蓝里长。
蓝里长拿着信,思索片刻,还是刺啦一声,将信封撕开了,把里头的信拿出来读了。
不过,等到蓝里长读完信,大惊失色。
苏姨娘发觉蓝里长脸色不对,赶忙问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江陵在信里说了什么?轻舟是去了帝都她那处吗?”
蓝里长不知该怎么说,整个人都懵了,把信递给苏姨娘,让她自己看。
苏姨娘是识字的,她家道中落,再加上遇到灾年活不下去了,才逃荒来到奉节,后被蓝里长所救,留在此处安家。所以,她聪慧体贴,为人处世得体。
苏姨娘接过信,信不长,她仔细读了遍,也和蓝里长一样,震惊得不得了。她惊讶问道:“老爷,江陵信上是什么意思?我们舟儿,教她干嘛?念咒语?妾身怎么从未听过,他会念什么咒语啊?”
蓝里长没应苏姨娘的话,掏出了烟斗,开始噗噗噗抽了起来,他心烦意乱得很,这信的内容比说蓝轻舟去了帝都,还让人无法接受。
事实上,江陵来信问这些古古怪怪的问题,说明蓝轻舟的确不在帝都。那他到底去哪了?除了镇上,他也再没去过其他地方。
若是江陵问得那些问题,真和蓝轻舟有关?那意味着什么呢?蓝里长不敢想,难道说,自家儿子是怪物吗?
不,照江陵的意思,他不是怪物,可能是神仙?
神仙?!不是江陵疯了,就是他们疯了。
蓝里长又是一阵沉默,他问了苏姨娘一个关键问题:“你有没有觉得舟儿是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和从前不太一样?老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姨娘惊恐道,难不成怀疑蓝轻舟被鬼怪附身吗?
“是从什么时候不一样的呢?”蓝里长自顾自说道。
苏姨娘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她不确定道:“是从,他……喊我母亲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