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璎在房中闷闷不乐,手拿着朱彪送给他的一颗珍珠,摩挲着,暗暗垂泪,“朱彪啊,去年你送我一颗东珠,我嫌弃小,你就订购了一颗大的南珠,可这合浦郡的大珍珠已经送到了舂陵,你我却不能一同去取了。”
“西珠不如东珠,东珠不如南珠。呵呵,我魏璎这旧人比不上李狐狸这新人啊,我是这东珠,李狐狸就是那南珠啊。”
“女儿啊,爹来看看你。”
魏璎慌忙擦泪,藏起了珍珠,魏貔推门而入,魏貔笑嘻嘻的,“西洋国的珍珠称为西珠,东海之地的便是东珠,可这两处珍珠都不如南珠。而南珠又以合浦郡的珍珠品质最好。”
魏璎嘴角抽了一下,屈身行礼,魏貔立在门口,“璎儿啊,听你娘说你怀孕了,朱彪的吧,你怎么不告诉爹?”
魏璎点点头,“娘说怕你知道了生气。”
魏貔心痛,果然是真的,皮笑肉不笑,“哪能啊,本来我也看中朱彪这女婿,可我和刘家有些不快。不过为了女儿的婚姻大事,我就和刘家和好吧。”
魏璎诧异地望着,魏貔笑呵呵地,“本来嘛,同为大汉百姓,自然要忠君体国,我才捕风捉影检举了刘家巫蛊的事,其他的事都是谣言,曹家伍家嫉妒魏家的财富和权势,毕竟大司马也得叫我一声妹夫呢。
你这姑父权倾朝野,多少人和你姑父明争暗斗,这刘家巫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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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魏家怕脱不了干系,唯恐连累大司马,我才出面检举。而今事实清楚,我也就登门给刘家赔罪,请刘钦做媒,我魏家长女下嫁朱家。”
魏璎笑得跳了起来,扶着魏貔胳膊,“爹,你说的是真的?”
魏貔爽朗大笑,“我也不是老顽固,为了你也为了未出世的小外孙,我什么都做的。”
“爹爹,你对我真好。”
父女开怀大笑。
符家珍宝楼,室内昏暗,新月如钩,洒进来一缕月光,一个明丽的女子一袭白衣,立在淡雅的兰花丛旁,脸似圆月,螓首蛾眉,黑发四散,仙风道骨,玉手轻轻抚摸着一颗夜明珠,夜明珠发着淡蓝色的幽幽光芒。
女子喃喃自语,“潮退沙平珍贝美,风摇波晃琉璃碧,看今朝,夜明悬黎还,真无价。”
人美身娇,声如玉箫,真真彩霞笼光影,瑞鸟舞轻歌,香暖引鹤音、花娇动人心。
“黄金珠玉有价而真情无价,我终归是放不下他,师父姑姑是对的,再与他见一面,互诉衷肠,他已经有家室了,我要告诉他,我是爱他的。了却这一桩红尘事,那只剩下人世的完美一事了,如此就可再入山修道,勘破武道乾坤。可什么叫人世的完美呢?”
大街上,一个老者背着小孙子,唱着小曲,幸福地走过,欢声笑语。
隔壁院落,一个少妇抱着小女儿,一道荡秋千,爽朗的笑声像一道光照进了白衣女子的心。
白衣女子若有所思,沉思良久,女子飞出窗户,如天外飞仙,消失在夜色里。
符家珍宝楼的符夫人长舒一口气,“终于走了。好神秘的女子,好神秘的事。”
刘钦正在书房读书,手上戴着一个红翡翠扳指,捧着线装书,磁性的中音朗朗传来,“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国?’ 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土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
江二牛推门而入,看了眼扳指,心生艳羡,“伯父,喝点鱼汤吧,这是我今日捕来的鲈鱼,新鲜着呢。”
“二牛啊,我们已经不怪你了,不要再送吃喝了,好好照顾你家人。”
江二牛躬身行礼,“我知道我做错了事,特来赔罪的,您就别拒绝了,伯父伯母吃饱吃好,我才良心安稳。”
刘钦叹气,“好吧,放着吧,明日不要再送了,等希贤居再开张,我再安排你去做活。”
“诺,谢谢伯父。”
但是刘钦清楚,江二牛还是会送来吃喝讨好刘家的。
江二牛提着食盒走到院里,立在银杏树下,招呼来仆人、女婢,“我给你们带了些茯苓糕,快六月六了,你们尝尝鲜吧。”
刘黄抱着无病跑了来,“茯苓糕啊,我可喜欢了,牛哥,有我的份吗?”
江二牛听着刘黄的娇声低语,身子酥了半边,“有呢,有呢,黄妹妹,你来尝尝这块,这里边还加了些桃花,最是鲜美,配着这青杏酒更是可口。”
刘元在一边蹦跳着,“我也要,我也要。”
“都有,都有。”
这时小黄狗狂吠着跑了来,对着江二牛汪汪乱叫,江二牛吓得胳膊一抖,险些扔了茯苓糕和青杏酒。
刘仲喝道,“看你鬼鬼祟祟,不安好心,是不是下了药了。”
江二牛回头,气鼓鼓地瞪着刘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