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等待多久,二十几日,下月初一,天狗食日,那时日月合璧,五星再现拱卫之,虽则遥远不相连,但聊胜于无。登极之日,久阴忽霁,八表镜清,炽热被月阴所噬,你们只需怀抱婴儿,沐浴天雨,炽病得解。”
“可还有二十多天啊?这么烫手,孩子还不痴傻了?”
邳仲摆手,“牢记以下四点,精心侍候,其一,温水擦浴,用丝帛蘸上温水在颈部、腋窝、大腿根部擦拭,一日不得停歇。其二,多饮水,并榨取瓜果汁水,放入些盐粒,一体喂之。其三,卧室注意通风,婴儿注意散热,衣着宽大,忌用棉被包裹。其四,让婴儿多睡觉,保证充足的睡眠益于病情缓解。我再开个方子。”
樊梨立即奉上纸笔,邳仲笔走龙蛇,“独活、羌活、茯苓、金银花......”
樊氏看着独活二字,悲从心来,双目通红。
“此医馆药方,对症寒热、内热、热毒,煎服,一日一次。”
刘钦抱拳,“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邳仲又道,“最好取来冰水,将男婴浸泡,一日三次,一次半个时辰。”
刘钦摇头苦笑,“这时节哪有冰水?”
“深井之水吧,功效虽差,聊胜于无。祝公子早日康复。”
自此二十多天,刘钦、樊氏、樊梨三人衣不解带,长夜不寐,轮流照顾无病,搓水降温,喂以瓜果汁、药水。
刘钦从邻居深井取得冷水,又觉得到不了冰水的程度,于是花巨资连夜请人在自己院中开挖深井,终于一日一夜,掘得井水,好似冰凌一般冷入骨髓。
几天的功夫,刘钦、樊氏、樊梨形容枯槁,骨瘦如柴,双眼无神,好似无魂无魄。
世间爹娘情最真,泪血溶入儿女身,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长女刘黄、次女刘元心疼父母幼弟,白日里也尽心照顾无病。
人生苦旅,磨难不断,你我皆是行人,唯有踔厉笃行,矢志不愉而已。
虽然理想现实一线隔,只要心无旁骛脚踏实,终会暴风劲雨尽皆去,守得云开见月明。
终于捱到了初一,正午时分,骄阳似火,蓦然太阳边沿出现一个黑色圆弧,接着圆弧直接变大。
刘钦欣喜,樊氏抱着无病一道抬眼观瞧,眯着眼睛,他俩等待这天已经很久了。
不多时,太阳被遮掩起来,天地一黑,一个金色的镯子挂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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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端得神奇。只见金光缭绕,万千金色光线划破寰宇。
此刻阴风骤起,一个小小的旋风在院中水塘边出现,不多时,池塘水被卷了起来,好似一只青蛟龙游向黑色的虚空。
不多时,漫天的水珠落在刘钦身上,将神游天外的刘钦拉回了现实。
樊氏大喜而泣,“果然天雨降临,我儿有救了。”
樊梨同样喜极而泣,“小公子有救了。”
无病瞪着大眼,看着刘钦手舞足蹈,樊梨原地蹦跳,樊氏默默拭泪,心中感动,这半个月来,刘钦樊氏樊梨夫妻三人对他精心照料,从三更灯火熬到雄鸡东唱,从旭日东升照顾到长庚星挂天幕,通宵达旦,白日不歇息寸缕光阴。
无病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父母之恩便是如此吧,好比涓涓细流,绵延不绝,好比和煦阳光,永远照亮照暖子女的前路。
无病不明白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那未来是什么?黑暗的隧道又是什么?更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自在旅行途中,全身疼痛火热不止,已经晕迷过,这段时日来,依旧迷迷糊糊地,很少有清醒的时候,说不了话,翻不了身,空有气力却一丝使不出来,莫非真得再从婴儿活一遭?
“义父一定会脱离危险的?”无病心中凄苦,可也深知义父失去一只眼睛和一只手,遍体鳞伤,已是强弩之末,更有那凶悍的大白鼋虎视眈眈。
无病鼻子一酸,失声哭了起来。
樊氏大喜,“哭了,哭了,老天怜见,打生下来都快满月了,才哭出第一声,感谢上天,感谢邳先生。”
刘钦走过来,摸摸脑门,“确实不那么热了,神医神医,果然道法医术相得益彰,扁鹊在世,扁鹊在世啊。”
樊梨插言,“夫君夫人,轻些,伤筋动骨一百天呢,邳先生让好好静养。”
“有道理,回屋回屋。”
自此无病炽热隐去,渐渐恢复了正常。
王公子一行从长安来,一路护送邳仲到了舂陵,才分手作别,自此王公子彻底飞鸟入山林,这一路只顾游山玩水,吃喝玩乐,而后又顺江而下,这日到了彭泽。
白衣少年在客栈打尖,遇到一个美人,一瞥之下,惊为天人,便上前搭讪,可被美认无视,更是出言不逊,伤了王公子的自尊。
王公子心中郁闷,含恨离去,一行人登船游览山水风光,在彭泽湖中散心。
遥望彭泽,山青水翠,白云皑皑,湖光骄阳呼应生辉。大湖风平浪静,好似未经打磨的铜镜,朦朦胧胧,倒映着蓝天白云青山绿树。
王公子,白衣少年,心情略好。
时空隧道里,四号机旅行者王聚俊遇到了麻烦,这麻烦有些致命,旅行器的舱盖被隧道中时不时出现的紫色闪电样子的东西击中,打出了裂纹,很快舱盖碎裂,掉落漂浮在黑洞中。
一道紫色闪电轰击,舱盖化成了齑粉,消散在虚无的时空里,整个旅行器震颤着,王聚俊瞟了一眼仪表,“妈的,8赫兹共振,要了我的命了。”
王聚俊痛苦闷哼,内脏好像要碎了,自动救护系统失灵,旅行器好似处于解体的边缘,王聚俊忍受着隧道里乱流的扰动,身体自内而外,热的发痛。
荷载13g,王聚俊双目猩红,要不是这抗荷服,王聚俊就要爆裂而亡了,王聚俊咬着牙忍着剧痛。
苦痛之逆行,行人难安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