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佳佳看了看墨倾,又看了看沈祈,鼻尖一酸,又想哭了——还能不能好了,她刚遭遇史无前例的打击,这会儿还要面临失去挚友的危机。
沈祈问:“什么事?”她递给姚佳佳一包纸巾。
“这个,”姚佳佳接过纸巾,把手中笔记本递向沈祈,“我太爷爷晚年的日记本,我是昨天才在老家发现的……里面讲了很多事,其中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公开。”
沈祈狐疑地拿起笔记本。
*
回春阁。
墨倾前脚刚踏进门,后脚就见闵骋怀迎上来,姑姑长、姑姑短的,听得墨倾脑壳疼。闵昶手里拿着两瓶酸奶,站在一旁当门童,顺带看戏。
跟往常一样,墨倾先吃了闵骋怀做的饭,然后又给闵骋怀复诊,重新开了药方。
闵骋怀愈发有精神了。
他谈及往事,提到了回春阁这一百年来的历史,提及差不多六十年前,他刚接手回春阁的时候,因财政危机差点放弃继续经营。
“后来怎么坚持下来的?”闵昶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顺口问了一句。
闵骋怀说:“因为一位贵人。”
闵昶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蜜瓜:“谁啊?”
“姚德轩。就是你们高中第一任校长。”闵骋怀有些感慨,脸上的皱纹都淡了些,“他当时都快九十高龄了。得知回春阁要歇业,他亲自赶过来,给了医馆一笔资金。我打了欠条,后来一点点还了。刚还完,他就走了。”
闵骋怀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什么,扭头看向墨倾,说:“对了,他说是姑姑的老师。”
闵昶诧异地看向墨倾。
——什么仇什么怨,要让墨倾每次路过老师雕像前留下一枚银针?
“倒也没错。”墨倾咽下西瓜,不疾不徐地说,“他活得挺长啊。”
“九十三走的。”闵骋怀说,“他走之前,有一段时日神志不清,我是他的大夫。他总是提及你,他的前妻之女姚姣姣,哦,还有一个,叫乔宇的。”
墨倾淡淡道:“说我们什么?”
闵骋怀便道:“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