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办法,虽然冒险一点,但是万一成功了呢。”
苏素思考一下后,决定忽悠他们。最后他们进了军营,生米煮成熟饭,想出来就不容易了。
小六率先吃完面条,砸吧砸吧嘴回味一下,才问苏素的办法是什么。
“我们三人都去投军,到了检查的时候,我就报秦朗的名字,说是他点名让我进的,到时候就看那些官兵如何决定,要是依旧要检查,那我就出去,你们进你们的。如何?”
小六和二娃面面相觑,这叫什么办法?那秦朗在军中是做什么的还不知道呢,万一就个普通小兵,报他名字有什么用。即便他是当官的,那检查身体和让她进军营似乎也没有什么联系——检查身体又不是不让进。
“到时候你们进去了,要是有机会举荐,给我开个后门呢?凡事皆有可能,咱们也不能不抱点希望嘛,是不是。再说了,你们去当兵,到时候不是有饷银,可以接济我。”苏素继续忽悠。
二娃和小六有些犹豫,她说的最后一条倒是可以有,他们领了月饷可以给她,毕竟在军营里也用不上。
于是,两人点点头。
苏素也松了一口气。
吃完面条,三人回到破庙,坐在庙前的台阶上。
月亮悬挂空中,乌云试图挡住月亮的光芒。
苏素拿出一壶劣质酒,倒进三个破碗里。
“来,干!”
她豪爽的吆喝。喝了一口,这酒的味道很差,酒体从嘴里到肚腹,像是烧了一把火,接着脑袋里就像窜进一株火苗,脑瓜子被灼烧得一激灵,十分上头。
毕竟一分钱一分货,但是,她把这当做是散伙酒,所以,喝得格外虔诚。
小六和二娃也抬起酒喝起来。
很快,一壶酒就喝完了。
三人都有些醉了,提起小时候做过那些缺德事,止不住没心没肺的笑;提及安乐镇的灭亡,又撕心裂肺的哭泣。
酒也许不是好东西,可是它让人将自己最真实且平时压在心底的压力释放。所有人都醉了,谁也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宣泄。你所有如同疯子的举动,没有人会觉得奇怪,因为你醉了,醉了就是最好的借口。
“那天姜景烁拉着我,我下面是什么?是,是悬崖,嗝……,他没放手。”苏素醉眼朦胧的伸出手胡乱比划。
“我给你们说,别看我爹平时威风,威风个屁,在,在我娘面前,还不是,还不是跟孙子似的。”二娃扶着小六的肩膀说。
“你们这算,算什么?大,大虎,她都不知道,我才不怕她呢,我一个能,能打她十个。就是,就是让着她,懂不。”小六笑呵呵的说。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各自说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话,可是总也说不完,好像要把分开后说不了的话,一次说尽。
说到最后,三人放声痛哭。
——为这不公的世道,为那些逝去的冤魂,为艰难的生活,也为挣扎在泥泞里依旧没有松开彼此手的友情。
月亮拨开乌云,将无暇的光撒在渐渐熟睡的三人身上,像是以此抚慰三颗虽年轻却又伤痕累累的心。
天明后,大家也许就此分离,从此各自挣扎,各自沉浮,生死未知。
但是那又如何呢,这就是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