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那位郡主过敏时有什么特殊反应?
或者,那位郡主身体某个部位有什么特殊胎记,他想借诊病的机会趁机查探?
总不能是因为自己不愿意腾出房间就报复自己吧?
安贝贝一时间忍不住越想越多,越想越远,脑子里一团乱麻。
而此刻,堂屋里,齐文才与齐云氏就着昏暗的油灯低声交谈着。
“娘,真是那家的?”
齐文才犹疑着问道。
齐云氏点点头,笃定道:“是,那倪四娘早有耳闻,的确酷爱医术,不喜文墨,而且与倪太傅有几分相似。”
“我也是看他与倪太傅相似,又是京都来的,这才有了些许猜测。你说,这位倪公子到咱们清县,真是为了采药?”
齐云氏摇摇头,“不知,或许,等二郎回来,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娘觉得,他是冲着二郎来的?”
齐文才有些紧张道。
“除了二郎,娘暂时想不到咱们家还有别的什么值得他如此。”
齐云氏叹道,随即又添了一句:“也或许,一切都是巧合。不管怎么说,咱们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他既然不愿挑明身份,那咱们就这般客气地对付着。”
“好,都听娘的。”
齐文才母子俩谈完话,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可怜安贝贝,躺床上睁着眼怎么也睡不着。
要是二郎在就好了!
无论多么复杂的事情,他都能抽丝剥茧得出准确的结论。
眼下,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何目的,她除了想到明儿一早就想办法将疙瘩消除,暂时也想不到其他办法。
正胡思乱想间,窗外突然传来“哒哒哒”敲击的声音。
“谁?”
安贝贝神情一紧,慌忙将木镯空间里的袖弩和火药都取了出来拿在手上,朝着窗户边缓步走去。
“喳喳喳!”
当火儿熟悉的声音传来,安贝贝紧绷的神情瞬间松懈下来。
暗恨自己太过草木皆兵,竟然连火儿爪子敲击窗户的声音都没听出来,甚至忘记了用眼睛异能往外探。
“火儿,你可算回来了!”
安贝贝亲昵地蹭了蹭火儿柔软的羽毛,从罐子里掏出一大把小鱼干儿放入食槽中,这才取下它爪子上的竹筒,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将目光探入其中。
有叶片!
安贝贝立马高兴地取出叶片,展开一看,是齐靖宇用拼音写的一句话:安,远行勿念。
原来是出远门儿了,难怪火儿这么久才回来,一定是追他去了。
安贝贝颓然地坐回长凳上。
齐靖宇不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感觉就像是缺了主心骨一般。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已经如此依赖他了吗?
这种感觉,既甜蜜,又怅然。
不,不能再依赖下去,那样她会失去自我,变得患得患失。
况且,眼下想要依赖,也依赖不上,终究还是只能靠自己。
就在安贝贝幡然醒悟间,营地的卫寅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消息可准确?”
“是三皇子让郡守府的人传来的消息,说是大小姐如今就在郡守府养伤。”
“倒是没想到,珊儿是个有福气的,竟能得三皇子庇佑。”
卫寅笑着道,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把总,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可要派人去接大小姐回来?”
“自然是要接的!只是,从郡城到清县,这一路路途崎岖,难保会有危险,尤其是眼下,南蛮人蠢蠢欲动,珊儿作为本把总的独女,若是出了任何意外,本把总定要让南蛮血债血偿!”
卫寅握着茶杯的手一紧,下一瞬,茶杯应声而裂。
身后之人面色微僵,快速道:“属下明白。”
“嗯,去吧,事办得干净些。”
“是!”
卫铭珊还不知道,她那丧心病狂的爹,打算舍了她这个孩子,去套南蛮那匹狼了。
此刻的她,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才能见到三皇子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