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让你们经理过来处理,我们可都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被几个常年处于高位的领导者围困着,连连道歉的模样,眼圈都要红了。
争执声确实不小,尽管大堂里沸反盈天,但是距离比较近的食客,已经引着脖颈好奇打探。场面实在有点不堪,陆降刚要上前去劝说。
就间十五六岁的男孩儿,炮弹一般冲过来抱着他的胳膊,一张白净的小脸欣喜的都涨红了!
“大哥哥,你怎么来这了,太巧了吧!”勾宇居兴奋的围着陆降打转,跟个见腥了的猫似的!
陆降被扑的上半身后仰,没急着把孩子摆脱开,还是颇有绅士风度的问:“你是?”
勾宇居小脸一沉,又立刻激动起来,“就是我啊!那天我在马路边哭,你请我吃冰激凌,还教我玩游戏的!你忘了么!”
陆降单手压制住活泼毛绒的脑袋,不让他乱蹭,疏离浅笑,:“是你啊!”
楚月在包厢里,拿着菜单勾勾画画,圈的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菜。三十分钟前,勾宇居嚷嚷着去卫生间,这么久还没回来?
一个未成年人跟着一个成年人外出,是担任着监护人的保护责任,楚月坐了半天了,有点坐不住了,担心的寻了出去。
一位男服务员,正端着狼藉的杯盘,吃力的往餐车上面垒叠,楚月路过问了句:“你好,请问下卫生间在哪个位置?”
服务员累了一天,腰酸背痛的抬起疲惫的脸,一抬眼就楞了,楚月以为他没听到,又问了一遍服务员才回神:“卫生间……就在一楼大厅的转角,那边电梯下去,就可以直接到大厅。”
楚月感激的笑了起来:“谢谢!”又参照着自己的身高比划了一下,“那你有看到一个这么高的男孩过去么?”
那服务员戴着口罩,遮着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眼神清澈带着羞涩的笑意:“不好意思,大概十分钟前,我才被通知过来收桌,在这过程中并没有看到。”
楚月礼貌道谢后,出于职业原因,随口说了句:“眼睛很漂亮”。才揣着手机,下楼去找勾宇居。
没看到后面男孩晦暗的眼睛一下子灿若星辰。
楚月一路有的匆忙,想了很多种情况,她甚至已经想好最坏的结果,随时准备报警。可是这是人流量很大的封闭区域,如果遇到危险,大喊一声随时都会被人发现,只要不是那孩子主动信任的人,也不会跟着走吧!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楚月安慰自己!
最好也别刚来就闯祸,让她过来擦屁股,众目睽睽下,她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
楚月火急火燎的跑下去,第一眼是看到的陆降,他的身材高大,五官极具辨识度,哪怕在芸芸人潮里,也显得鹤立鸡群!
陆降正低着头,貌似在笑。跟一个刚及他胸口的男孩说话,那个男孩还挺粘人,动不动就往陆降胳膊上飞!
楚月怒气烧的心肝脾肺都疼!
陆降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的撩起眼皮,就对上了楚月的抱着双臂,作壁上观,如同看戏一般的冷笑。
陆降也有点惊讶,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那人在这灯火阑珊处!
勾宇居也顺着陆降的视线看了过去,一看见自己的姐姐,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死拉着陆降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放,吵吵着:“哥,你跟我们一块儿吃吧,我们包厢大!”
陆降仰起头,眼神询问着这个热情的失足少年:“那是?”
勾宇居嘿嘿一笑:“那是我姐,我姐最人美心善,宽容大度,肯定也赞成我的建议!”说完以后就剩心虚了,眼神不断地瞟着楚月,就怕楚月下一秒就打他的脸。
陆降这才真正笑起来,眼里的波光粼粼的尽是温柔:“真的这么好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勾宇居:“啊?什么意思?哥,你同意了么?”
楚月抚额,没文化真可怕!
楚月不得不走了过来,:“呵呵,还真是挺巧。”
陆降直视楚月走近:“难道不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勾宇居挠着头上绒毛:“额,什么意思?”
两人难得一致的对着他摇摇头。
“哎,楚总?”
楚月回头,“还真是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孔堆起脸上的褶子,挤出来一个自以为真诚的笑容。
“今天下午傍晚才到。”楚月伸出手,回握住李孔那张皮糙肉厚的手掌。
两人手心重合时,李孔那带着粘腻的掌纹,不着痕迹的刮蹭了下楚月的掌心。
秘书隐秘的碰了一下李孔的胳膊,“哎,对了,楚总,您跟陆总认识?”
楚月收回手,把手藏在背后,刚想说不认识,就感觉身后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压着她的手腕,另一只带着体温的手,沿着小巧指间不容拒绝的揉搓着,像要擦掉什么脏东西,五根手指挨个轮着,不余一个。
楚月面上在笑,后头又做着无谓的挣扎,然后就听见陆降的声音从头顶沉沉传来:“不仅认识,而且交谊匪浅!”
李孔几人对视一眼,里面流转的深意,楚月不愿意深究。
“那正好,要不我们凑一个包厢吧。”李孔这条老鲶鱼成了精,见着什么形势都能接得住,更能舍得下身段!
勾宇居也起哄撒娇:“姐,你最好了~我们跟大哥哥一块吃饭吧,我饿的能吃下一头牛了!”
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的比他还像亲人的模样,楚月此刻真想亲切问候下把勾宇居的十八辈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