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北冥瞮声调平和,毫无起伏,极其自然。
“那么,你的要求。”程望熙从不相信世上会有稳赚不赔的事,对方即应下了这条件,势必会提出相应要求。
“我要便宜行事的权力,必要时刻可以不通过程总你,直接与大小姐对接。”
“这个简单,我应你就是。”说着,程望熙心弦微松。
普通的钱与权,必定入不了他的眼,便宜行事的权力......倒是很符合他的脾性。
纵然北冥瞮有所收敛,但程望熙素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面对的男人,绝对是一个傲睨万物的角色,沉默寡言,瞧得一副不通世故的模样,但......
亢心憍气,必然是刻进骨子里的。
应付这样的角色,唯有顺他意,才可正中他的下怀。
相谈甚欢,气氛大好,没有意料中的争锋相对,程望熙也算了结一桩小心事。
*
三日后,兰家私宴成为炙手可热的话题。
所有参与的世家心中无限徘徊,程兰两家......怕是和解了,其实王不见王,才是众人想见到的状态。
若是有朝一日程兰联手,这云溪城内恐怕再无人敢与之争锋。
“公子,据夫人说程小姐那边都已安排妥当,兰家可以随时开始。”
此刻,兰浮钏正伏在桌边,浅灰色休闲服,碎发散落在眉间,微微长,也有些参差不齐。
衬得他有种谢庭兰玉的洒然韵味。
“知道了。”
“程家新上位的保镖,查到底了吗?”话落,兰浮钏轻抚着掌心中的温玉,滑腻温热的触感暖意逼人。
“查到了,就是那位已经离职的秦队。”
“哒。”温玉磕在桌面的声响格外清脆,兰浮钏眼底寒意与笑意交错纵横,眼神诡异。
“公子,以您与程家的关系,弄掉此人,找人顶上去,程老爷不会给您难堪的。”
忽然,兰浮钏眼神锐利异常。
“你的话太多了。”
“在你心里,程伯父是出尔反尔的人?”兰浮钏声音微淡,凉意沁骨,叫人心中泛寒。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管好自己的嘴,明白么?”话末,兰浮钏眼梢微动,煞气缓缓蔓延在屋内,令人无端窒息。
被训斥的属下心中凛然,他家公子明明就对程小姐......
大好的机会可以得了程家老爷的好感,何乐而不为?
河倾月落,银光肆意挥洒而下,为万物罩了一层月白色薄纱,程迦蓝无语,本就困意甚浅,现在更加不用睡了。
“不怕我舅舅发现?”
“只要我想,没有什么不可能。”说着,北冥瞮大摇大摆地褪下外套,随即......
走进了浴室。
三日时间内,他在暗中护着她,并不忙碌,因为程迦蓝这几日没有出门。
流水声敲击着耳膜,程迦蓝被气笑,她舅舅怕是不知道自己找了一个大爷。
十分钟后,某男推开门,湿热气息扑面袭来,罩住程迦蓝的面门,呼吸微窒。
“不知道穿衣服?”程迦蓝语气寒凉,透露出丝丝冷厉气息。
“你怕什么?”北冥瞮所答非所问,故意厮磨着程迦蓝的耐心,技巧高超的猎手,素来喜欢掌控全局。
定睛看着程迦蓝面容微怒的模样,北冥瞮笑意渐深。
“啪!”
从衣柜中抽出睡袍丢到某人怀中,直挺挺抽打在对方心口,清脆激烈的响声昭示着程迦蓝的怒意。
北冥瞮手掌按住即将话落的衣物,敛眉垂目,眼底升起阵阵轻诮意味。
因为,他手中的睡袍......
是个女性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