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小刀接口道：“那我让六扇门的弟兄，给任少侠带路。”

“有劳了，利捕头。”程光客气道。

等他把秀珠的眼耳口鼻和五脏六腑都检查过一遍，又将她的尸体缝好后，天色就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

来到鲤跃居。

包拯等人已经从皇宫中回来，此时正在大堂中吃晚饭。

饭桌上没看到庞飞燕，程光估计，她应该是被太师府的人带回去了。

“程哥，辛苦了，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包拯问道。

程光拿起碗筷，夹了个鸡腿，啃了一口后，道：“你先说说你们的发现吧。我要说的东西，比较影响胃口，吃完饭再说。”

包拯则点了点头，将在宫中的发现娓娓道来。

“我们找到了那个叫林忠邦的小太监，得知了一些秀珠的事情。

她几乎没有朋友，唯一特殊的一点，就是她喜欢去一个叫六子面馆的地方吃面。

另外，皇宫里面最近发生了两起盗窃案，时间大概在半个月前。

丢失的东西，一件是一幅皮日休的书法，另一件就是七星海棠。

而巧合的是，根据目击者的描述，偷这两样东西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一个染着黑指甲的人。

若是能找到这个黑甲人的话，那咱们离真相应该就不远了。”

“哈！”

程光突然轻笑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怎么了？”包拯有些不明所以道。

程光挑眉道：“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哎呀，这个时候你就别卖关子了，先说好消息。”包拯急不可耐道。

程光道：“好消息是我知道那个黑甲人是谁。”

“那坏消息呢？”展昭好奇道。

程光略带遗憾道：“坏消息是，那个黑甲人已经死了。”

“程大哥，你就快别啰嗦了，黑甲人到底是谁啊？”展昭催促道。

“是秀珠。”程光道。

闻听此言，众人均是大吃一惊，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什么？”

“怎么会是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公孙策问道。

程光道：“这就要从我今天验尸的收获说起了。”

说完，他顿了顿，又问道：“你们都吃饱了吧？”

“吃饱了。”

包拯等人同时点了点头。

“那就好。”

程光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拿出了四个小布包，放在了桌上。

他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是一些粉末。

“这不是七星海棠吗？”展昭讶异道。

“没错。”

程光点头道：“这是我从秀珠指甲缝里发现的。”

“等等。”

展昭不解道：“凶手是黑甲人，黑甲人是秀珠。难不成……秀珠是自杀的？”

包拯凝重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大殿里有打斗痕迹，外面的守卫却一点动静都没发现。”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公孙策沉思道。

展昭道：“会不会是她跟八贤王有仇，所以用这种办法来报复他？”

公孙策摇头道：“堂堂八贤王，能和一个宫女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不惜用生命来报复？”

“另外三包是什么？”包拯问道。

程光随手打开，一包是几根白色丝线，一包则是一些黑色的东西。

“这些是我在秀珠的鼻孔和胃里发现的。”

众人闻言，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恶心欲呕。

“程大哥，你真行，搞完这些东西，居然还能吃的那么香。”展昭一脸钦佩道。

程光耸了耸肩，无奈道：“膈应是膈应了点儿，可饿肚子的感觉也是实打实的，不吃不行啊！”

说完，他指着那些白色丝线，道：“我估计这应该是布料的残留。”

“好端端的，她干嘛要往鼻子里塞布料？”展昭纳闷儿道。

包拯道：“当然是为了防止吸入七星海棠，秀珠可能真的是自杀的。”

“那这些又是什么东西？”展昭看着那堆黑色的东西问道。

包拯道：“如果秀珠真的是自杀的，那这个东西就只有一种可能。”

“对。”公孙策接口道：“是八贤王那份被修改的诏书，秀珠将它烧掉后，吞进了肚子里。”

“可我还是不明白，秀珠为什么要把指甲染成黑色。”展昭疑惑道。

“因为她有病。”

程光直接打开了第四个布包，里面血淋淋的一片，带着刺鼻的异味。

展昭捂着鼻子，皱眉道：“程大哥，这是什么啊？”

程光轻描淡写道：“秀珠的肝啊。”

“呕～”

四人闻言，刚平复下去的胃，瞬间又翻腾了起来。

再也忍不住，直接吐了出来。

“我检查过，秀珠的肝已经严重坏死，就算她现在没死，也没几天好活了。”

程光依旧一脸淡定的解释道。

“这种事你直接说不就好了，干嘛还拿出来？”包拯埋怨道。

“喂喂喂。”

程光一本正经道：“你们好歹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好吧。再说了，我不是觉得这样比较有说服力嘛。”

片刻后。

众人总算是缓过了劲儿来。

“哦，对了。”

程光突然开口，顿时又将包拯四人吓了一跳。

“不要紧张。”

程光笑道：“我只想告诉你们，除了桌上些东西以外，还在秀珠的手上发现了三个用血写的数字，十，十四，十八。”

“什么意思？”

公孙策闻言，不由神色一怔。

包拯则皱着眉头，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一丝灵感，却又模糊不清，令他抓之不住。

至于展昭，完全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就在三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程光又缓缓开口。

“原本我也不明白，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是皮日休的书法。”

包拯恍然大悟，随后笑道：“看来咱们还得再去一趟皇宫。”

众人从秀珠的居所找到了皮日休的书法。

尽道隋亡为此何，

至今千里赖通波。

若无水殿龙舟事，

共禹论功不较多。

从这里得知了千波殿，从而引出了狸猫换太子的传闻。

然而当他们来到千波殿，找到李妃的时候，李妃已经神志不清，完全问不出什么来。

回到鲤跃居。

客房内。

“李妃一定是冤枉的，什么狸猫换太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包拯肃声道。

“是啊，秀珠也真是用心良苦。”

公孙策感叹道：“因为一饭之恩，她居然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为李妃申冤，何其可敬！”

包拯道：“秀珠既然做了这么多安排，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她一定还留下了其他线索。”

“对了。”

程光道：“你们之前不是说过，秀珠生前喜欢去一个叫六子面馆的地方吃面嘛。

今天太晚了，明天咱们就去尝尝，看看那里的面到底有何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