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屋外,我一屁股坐在了石阶上:“夏先生,就我目前所见,你家这情况很不简单。”
夏志远也在我身边坐下,听到我这么说,脸色一下就变得不好看起来。
我搓了搓手,继续道:“鬼分三六九等,便是恶厉凶;而在鬼之上还有两种东西,其一就是我刚才在门口所见到的,煞;煞也分三六九等,但是无论鬼有多凶,终究挡不住煞;可是你家中有煞,却是鬼气森然,很不合常理。”
听完我的话,夏志远已经是满头的汗了,他双手紧握着:“那……”
我不等他说话,扬手拦住了他的话头:“多的不必说了,我只想知道,在我来之前,发生了些什么事情,都有什么人来过,做了什么事情;要详细地告诉我,这都很重要。”
夏志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拧眉思索了一会,将语言整理了一边,对我讲述起来:
事情发生在两个月前。
夏志远的大女儿夏梦云年满十八岁,夏志远宴请亲朋,为她举行成人礼。
成人礼举行到一半,准备熄灯吹蜡烛的时候,一只黑猫突然撞破玻璃闯了进来,直直走向大厅中央的蛋糕。
在场众人皆是吓了一跳,纷纷避让开来,看着黑猫一步步走进蛋糕。
黑猫走到了蛋糕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的烛火看一会,便若无旁人地蜷缩起身子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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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状,纷纷打趣道:“看来小猫也是来为夏家大公主庆成人啊!”
屋子中顿时充满了笑声;夏志远也觉着有趣,便没有去管黑猫,关了灯,继续成人礼。
但是再开灯时,那只黑猫就已经消失不见了,而之前被撞破的窗子也完好无损,似乎刚才黑猫闯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夏志远心中自然诧异极了,忙四周打量;但见满堂亲朋都没有任何疑惑的表现,便也没有继续纠结。
成人礼结束,夏志远将所有的亲朋一一送出门口之后,夏梦云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突然尖叫起来。
听见尖叫声的夏志远连忙跑进来,但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只见到自己的女儿忽然仰面倒在了地上。
转过天,夏梦云便开始高烧不退,人也陷入了昏迷。
去了很多家医院检查,却也查不出问题原因。
朋友告诉他,夏梦云这有可能是撞了邪,请个和尚道士之类的人来做场法事,把邪祟不干净的送走,这劫就度过去了。
夏志远是个无神论者,打心底不相信神鬼之说。
但是女儿已经高烧昏迷了几个星期,身体机能一直依靠药物维持。
此时宁可信其有,也不敢信其无。
托朋友接连找了几个和尚道士过来看看。
这些人来之后,要么是远远地看了宅子后,称道行太浅,不敢接的。
要么是过来装模作样地念经作法,称驱魔成功,拿了钱就走得无影无踪的。
但女儿夏梦云的情况依然没有任何好转。
直到三天前,在一位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位人称酒翁的老道士。
老道士身材肥胖,其貌不扬;穿着破破烂烂的明黄道袍,躺在一张旧得发黑的藤椅上,手中抱着一个脏兮兮的酒葫芦,醉醺醺地哼着小曲。
老道士告诉他:“令爱的事情倒是有人能解决,不过这人轻易不出山,除非……”说着,搓了搓手指。
夏志远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从身上取出支票本,签了一张空支票递到酒翁老道面前。
酒翁老道瞥了支票一眼,一把就抓进了怀里,随手丢出一枚刻着百鬼的铜币:“去江北镇,找一个算卦的人。”
说完,抱着酒葫芦翻了个身,称自己困了,让夏志远和朋友离开了。
之后,夏志远没有一刻的耽搁,千里迢迢赶到江北镇,四处打听,找到了我,将我请了过来。
听完夏志远细致的讲述,我心里有了大概的判断。
起身拍了拍屁股:“我知道了,我进去之后,千万不要让人进来,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镇得住里面那些东西。”
夏志远连忙答应。
我也不继续废话,拎着背包拉开门走到屋中,将所有的落地窗的窗帘全部拉上,只留下桌子边的一扇没有拉上,让阳光投射进来。
转身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沐浴在阳光之下;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
深吸一口气,我心中默念法咒;眼睛猛地一瞪,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一股无形的磅礴气息从体内冲了出来,围绕身周。
我伸出手,指着飘在半空中的女煞,怒喝道:“你给我滚下来!”
(本章完)